“你看那里。”斯宾塞伸手指向下方的人群。
阿德米索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位紫头发的年轻男子和另外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男子,两人正举着酒杯,谈笑风生,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又碰见了熟人。
阿德米索尔认出了那位紫发的年轻男子,正是之前在俱乐部认识的哈维医生的朋友,记得他说他叫钱德勒。
“年轻的那个是刚继位没多久的霍伊男爵,保守党在廷根的主要支持者之一,跟他说话的那位是梅纳德议员,新党在廷根市的主要人物,他的妻子是新党的首领之一,王国下议院帕特尔议员的女儿。”
斯宾塞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但随即摇摇头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对阿德米索尔说:“当然,仅是政治立场的对立并不算什么,虚伪是必备的也是最基本的保护,我的父亲一向支持新党,但为了谋求上议院议员的位置也不得不向保守党的钱袋子示好。”
这有什么错误吗…活在这个世界上虚伪点好像也不是什么罪过,这位少爷有点愤世嫉俗啊,阿德米索尔无声地吐槽了一句。
斯宾塞的表情突然变的暧昧,压低声音轻笑道:“有传言说,霍伊男爵和他的继母雪伦夫人有不正当的关系,而梅纳德议员似乎也对那位夫人十分上心。”
“你知道雪伦夫人的吧?”
“当然。”
“呃…”斯宾塞摸了摸鼻子,露出可惜的表情:“可惜,雪伦夫人那样的尤物居然没有一点征兆地突然恶疾而死,就像罗塞尔大地所说的:那是连命运都会嫉妒的容颜。”
雪伦夫人之死被粉饰成了身患恶疾嘛,阿德米索尔暗道,那时他在医院养伤,没看见报纸上是怎么讨论这件事的。
或许这位斯宾塞也和雪伦夫人有过一段超越友谊的接触。
感受到阿德米索尔目光中的含义,斯宾塞收敛了脸上的惋惜,摆手解释道:“我和那位夫人可没有什么。”
旋即他再次指向下方的人群准备继续跟阿德米索尔介绍,这时一道严肃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少爷,原来您在这里。”
回头看去,是管家卡伦先生,他轻轻地冲阿德米索尔颔首致意,随即将手中的卡片递给斯宾塞道:“这是您的跳舞卡,您之后几轮跳舞环节的舞伴已经按照爵士的意思填写好了。”
斯宾塞接过卡片随意扫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无奈。
他扭过头来,原本轻佻的表情变成了得体的微笑,好像戴上了一层无形的面具,他对阿德米索尔抱歉道:“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陪您了。”
“您请便。”
目送着斯宾塞跟着管家先生下楼融入了人群中,阿德米索尔不禁在心中感慨富二代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