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俱乐部。
“阿德米索尔,你怎么回来了?”正要出门调查的弗尔曼惊讶地问道。
“队长在吗?”阿德米索尔的声音嘶哑同时伴随着浓重的鼻音。
“队长出外勤还没回来,怎么了?男爵那边有情况?”
阿德米索尔摇摇头:“凯特琳在吗?”
弗尔曼点点头:“在,她在地下值守。”
阿德米索尔从前台拿起纸笔将着火庄园的地址写在上面递给弗尔曼:“立刻去这里,雷克斯在那。”
“雷克斯怎么了?”
“他需要帮助。”阿德米索尔声音沙哑地说道,随即不再理会弗尔曼,转身往二楼走去。
弗尔曼皱皱眉,看了眼手中的地址,走出了俱乐部。
阿德米索尔一路来到地下值守室,值守的凯特琳看见他后放下了书本,惊讶地问出和弗尔曼一样的问题。
阿德米索尔摇摇头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有酒吗?”
凯特琳皱了皱眉,打开了房间最里面的箱子,除了几瓶烈朗齐外,还有八九瓶不同种类的啤酒。
“这是?”阿德米索尔意识到了什么,眼眶再一次泛红。
“雷克斯之前买的,他说你不爱喝烈酒。”
阿德米索尔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拳头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深吸口气,他开口道:“我想喝烈朗齐。”
凯特琳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拿出了杯子倒上淡黄色的液体。
阿德米索尔举杯一饮而尽,任由辛辣苦涩的味道填满口腔,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有烦心事?”凯特琳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
阿德米索尔从咳嗽中平复过来,低下头避开凯特琳的关心目光,把攥紧的拳头张开,露出里面的深蓝色手链。
……
周三上午九点,廷根市北区,特纳尔墓园。
阿德米索尔穿着纯黑的正装和白色衬衣,将半高的礼帽拿在左手,安静地立在墓园的一角。
他胸前口袋位置,塞了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手帕,右手则握着肃穆清幽的深眠花。
此时,奥德里齐、弗尔曼、威廉和亨利抬着装有雷克斯“尸体”的黑色棺材一步一步走到了墓碑前方,沉默着将它放入挖好的墓坑里。
黄褐色的泥土一铲一铲地往下覆盖,身穿黑色肃穆长裙的凯特琳咬紧嘴唇,扶着身旁抽泣的父母,眼神僵直。
阿德米索尔默然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雷克斯的棺材被泥土掩盖,彻底长眠。
“风暴与你同在。”他右手轻锤胸口,上前几步,弯腰将手中的那束深眠花放到了墓碑前。
阿德米索尔抬起头,直起腰,看见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身材魁梧的雷克斯拨弄着眉前柔顺的金色头发,露出明亮的蓝色眼眸,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角处露出细小的皱纹。
雷克斯生前曾提到过他死后希望在墓碑上铭刻的文字。
照片的正下方,刻着凯特琳为他写好的墓志铭:
“恕我不起来了!”
虽然戏谑,但所有人都觉得很贴切,在悲伤的氛围中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
墓志铭搭配着雷克斯的遗照,似乎他正在笑着对众人说出这句话,散发着欢快,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