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懂事的冲博西达来点了点头,拔出了阿古拉腰间的那柄弯刀。
“漠漠!你别动!我来了!”茹娜一惊,拔腿向台上跑去。
孟和一见如此,也跟着一阵疾跑。
漠漠看了一眼台下奔跑的茹娜,面巾下的脸上,化出一丝微笑。那日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茹娜是他的女儿,而且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自己不能看着她流血。
更何况,今日阿古拉实在是太让自己心疼了,这种面对命运的无奈,与民国时的自己,同病相怜……
漠漠将手指抬至了阿古拉的头顶。阿古拉仰头,望着漠漠脸上仅露出的双眼,目中露出感激之色。
阿古拉看着漠漠的双眼一弯,似是在对自己笑,似是在对自己说话,让自己不要害怕……
那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漠漠的食指,殷红的鲜血,向阿古拉的额上滴落。
自始至终,阿古拉都未闭上双目,就那么定定的凝视着漠漠的双眼。刀划下后,她的眉间便一直紧皱,一定是很痛……
博西达来冲台下的那日松努了努嘴,那日松会意,忙让杭盖过去拦住了茹娜与孟和。
鲜血滴过,漠漠仰头向博西达来看去,博西达来冲她点了点头,漠漠退到了一旁,掏出手帕,捏住了手指上的伤口。
博西达来弯腰,用右手托起案上的透明魔球。魔球到了阿古拉的额头上方,博西达来口中默念巫咒,左手抬起,一股灵力向那球中注去。
霎时,台下响起一片赞叹、惊奇之声。
眼见阿古拉额上的鲜血,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似是渗入了他的皮肤中,可肤色却依旧如常。
漠漠面巾下的小嘴,已张得圆圆的,师父的巫法实在是太高深了!
“不愧是我北国的大巫祝!你救了孤王的阿古拉孩儿,一定要重赏!”阿斯尔王上脸上堆满了笑容,事情圆满解决,阿古拉也无事,真是有惊无险。
阿古拉起身后,并未向台下的父王看去,而是向博西达来郑然行礼道:“阿古拉谢大巫祝再次的救命之恩!”
博西达来还礼,淡淡摇头不语。
随即,阿古拉便又向漠漠走去,漠漠将手中拿着的弯刀,向他递还回去。
阿古拉并未接过自己的弯刀,而是无言的伸手拉起她那只划伤的手,将那手帕展开,细细为她包扎手指。
整个过程中,阿古拉始终一语未发。
漠漠看着他那专注的神情,心中暗想,这个王子看上去冷漠如冰,实则内心还是有些温度的。
祭祀一事告一段落,博西达来带漠漠回了自己的毡帐。漠漠有些担忧他的身体,博西达来只是跟她说,自己没有关系,调息一下便好。
博西达来盘坐在帐中调息,漠漠就静静的在旁陪着他,即不出去练剑,也不去找茹娜、孟和玩儿。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博西达来微微启目。漠漠还未跑至帐帘那里,那日松便已掀帐走了进来。
“你的伤……”那日松一进帐,便急急向博西达来关切的问去。
不等那日松话说完,博西达来便站起身来,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那日松点了点头,顺而抬手摸了摸漠漠的头顶:“真是个好孩子!”
而后,两人便一同走出了毡帐。漠漠把脑袋探出帐帘,眼见他们向王庭外的草地上走去。
“你方才都吐血了,该去找希都日谷配些伤药。”那日松边走,边向博西达来说道。
“我没事,只是受了些许内伤,自己调理几日,便能好了。”博西达来淡然道。
“好朋友,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我和你也不说那个客套的谢字,一切都记在这里了!”那日松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博西达来冲他笑了笑,找了个没有积雪的地方,坐了下去。
那日松亦坐在了他的身旁:“你今日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施术如此吃力啊。”
博西达来望着远方,迷离的眼中,露出一丝凄苦:“今天的事,是个阴谋。想必之后,像这样的阴谋会接踵而来,你要多加防范。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天数岂是人力能轻而易举改变的……”
“天数?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既然是阴谋,那今日你为何还要施那解救之术?”那日松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