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你应该最是能理解了,你在南朝时,不也总觉得北国才是家吗?师父与南朝,在我心中高于一切,包括性命、爱情、友情。而你……”漠漠说到阿古拉,目光似是变得迷离起来。
阿古拉听到她说到这里,将心悬了起来,将双耳也竖了起来。
“我之所以没有把你放到像师父、南朝那么高的位置上,是因为,我的心,想紧紧的贴着你的心……”漠漠说着,声音有些低迷起来,眼眸也垂向了桌案,“不管什么高不高、低不低,就只是想在一起的没有压力、没有烦恼,能把那些不能跟师父、茹娜、孟和他们说的话,毫无顾忌的都说给你听,在你面前可以毫无遮掩,亲近的就像身上的左手、右手。师父不能伤,南朝不能伤,茹娜、孟和不能伤,还有我师伯、师叔他们都不能伤,是因为,他们对我很重要,为了他们,就像你一直担忧的,我得拼命去保护。而我的左手、右手,却是能够伤害的,因为,只有它们才真真正正属于我,这便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阿古拉盯着漠漠,很想告诉她,听了这番话,他真的很高兴,可是,他却不能向她表示出一丝赞同,因为,他把她看的比一切都重,不能让她在他的生命中消失,没了她,他的生命便将了无生趣……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南朝的真实状况,你是怎么想的?”阿古拉问出了最想问、最担忧的问题。
漠漠与阿古拉对视,不答反问:“你可还准备要我?”
“要。”阿古拉毫不迟疑的沉声应答。
“我若是想回南呢?你可还要我?”
“我不许。”阿古拉断然道。
漠漠目光直直的盯着阿古拉那冷肃无比的脸,面巾下牙关紧咬,摇摇起身,异常平淡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我身体很不适,先回去了……”
说着,漠漠便转身抬步,向帐口走去。
阿古拉见她并不是回内帐休息,而是要出帐,心中是又急又气,看着她那具像是只剩躯壳的身体,忍不住咬牙开口道:“你是要回去专心养伤,好早日能够去想去的地方!”
“是。”漠漠头也不回,只是那么平静的往帐外走着,有些虚弱的语气里透着无比的坚定。
“孤不许!你现在仍旧是孤的侍卫!没有孤的许可,你哪里都不许去!不许离开王庭半步!”阿古拉已然克制不住他心头的不安、怒火,声音都开始打颤。
“我会来陪你,会仍旧在这帐中顶着那个侍卫的头衔陪着你,可是,这改变不了我是个南朝人的事实。”
阿古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漠漠毅然决然的走出了王帐,他气的几近发狂,却对她无计可施!
漠漠离开王帐后,便直接回到了她自己的毡帐,她现在便想回南,可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运功疗伤,等能够受得了马背的颠簸,她便会立即赶回去!
在王帐中,虽然可以盘膝运气,但阿古拉在旁,即便是不言不语,也会分了她一半的心神。要想尽快好起来,那疗伤最佳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的毡帐,所以,她要搬回去住。
漠漠的离开,让阿古拉一天都烦躁不堪,他都连把她的手脚绑起来的心都有了。一直到了傍晚,他都没等到她回来,他知道,她已经搬回去住了,晚上不打算回到王帐来了。
阿古拉一夜都没睡,硬是克制着不去找漠漠的念头,可是在天亮起来时,他便知道,他要克制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她昨晚都运功疗伤到了何种疯狂的地步,他担心的要死,他必须要去看看。
但就在他穿好衣服,神色焦灼、凝重的步出内帐时,眼前一晃,看着桌案旁坐着的那个人,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漠漠看向有些愕然的站在那里的阿古拉,神情、语气都十分平静的说道:“我说过,我会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