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阳放下筷子,厚着脸也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岳父大人言重了,冰儿在我府上别的我不敢说,但这烧菜的手艺绝对是得了我的真传,至于这道黄焖鸡,做的人用心,吃的人却并未完全走心啊。”
“不知岳父大人今日又是为何而忧虑?可否说来小婿听听?”
李世民眼中飘过几分欣慰。
这臭小子如今也晓得给自己几分薄面了,倒真是难得啊。
“朝中事务繁多,尤其是如今天下未平,民生未定,这每日每日,令朕烦扰的事情数不胜数。”
“哦?我有酒,岳父大人的故事也说来听听吧。”
“呵!你小子,如今对朕的心思倒是摸得一清二楚。”
老李摸着胡子,些许惊喜。
林景阳笑道,“常言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我认为,有时候酒才是纾解情绪的一大宝贝。”
“借酒消愁愁更愁?”老李微微一愣,片刻之后拍起手掌,“好,好一个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小子肚子里看来还装着二两墨水啊。”
不消片刻,冰儿从酒窖中提着两壶近日新鲜出炉的蒸馏酒。
大老远就能闻到那股子香味。
老李的魂都快被勾走了。
等刚满上半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一饮而尽。
“哎!岳父大人,这酒要慢慢喝,故事还没说呢,你可别把我这新鲜出炉的酒就这么干完了。”
林景阳打趣道。、
老李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还跟我计较这些?行了,看在你这么好奇的份儿上,我也不妨跟你好好唠唠,咱爷俩配好酒。”
给你个机会儿?
李君羡嘴里一口好酒差点没喷出来。
牛哇牛哇!
他对于自家陛下的厚颜无耻的形象在这几个月,短短的时间内无限的刷新了下限。
饶是淡定如林景阳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好一个蹬鼻子上脸!
你要不是皇帝老儿,早就被我打了。
“岳父大人请讲。”
“唉,此事说来话长”
老李给自己倒了杯酒,眼神幽幽的穿过长廊,落在月光披洒的院子内。
这才徐徐道来
彼时贞观二年。
大唐刚刚有了摆脱百废待兴情况的苗头。
大家伙儿现在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房玄龄,身为老李身边的一二把手,他在贞观年间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按照此时,对比历史,他如今尚为中书令,到了明年,也就是贞观三年二月左右,才会进封为尚书左仆射。
但你别看他如今顾只官居中书令,手里管着的事情可不少。
户部,就是掌管国库,钱财的人,也是他。
户部,可以成为六部中最高级别的长官,就相当于现代的财政部长。
对于如今国库有多凄凉,老房最有发言权了。
那可是,连老鼠都不愿待见的地方。
前几月,若不是林景阳出资帮助,出谋献策,只怕那一场蝗灾,也会让国库更加的雪上加霜。
如今蝗灾方才稳定下来没多久。
今天上朝的时候,一群臣子忽然提起了边境戎边军队的补给问题。
戎边军队,就相当于后世的维防部队。
负责镇守边疆,负责国家边境治安维稳。
在古代,戎边军队的日子可是比后世苦得不止一星半点。
缺衣少食,那都是常见操作。
很多时候,战士们没饭吃,被逼的成为突厥军那样的人,烧杀掠夺,都是为了生计。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那自然就是因为国家的支持不到位。
说白了就是钱给的不到位,补给不到位。
若是朝廷能够落实到每一个战士都能吃饱穿暖。
比如高昌国门口的西州,就不会乱成那样一团了。
这一点,林景阳不想细说。
今日早朝之时,群臣突然启奏,请求皇帝老儿,就是咱们的老李加大补给力度,边关的镇守非常重要。
如果边关失火,那火很快也会蔓延到京都周围城池。
说白了,就是找老李要钱来了。
不过这钱,该要。
林景阳以为如此,老李身居高位,从前他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但他毕竟不是普通士兵,自然感受不到戎边普通士兵的困境。
贞观二年和贞观三年,都不是太平的两年。
外人可能不知道,这时候的突厥,颉利老贼家中内乱,突厥并不太平,西突厥统叶护老贼那边也是如此,约莫再过不久,这老贼估计就要被他老伯莫贺咄老贼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