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努力扬起头去看眼前的人对自己的球计数做出的反应，他的身体因为糖果作用逐渐消退，“小杨”们的挣扎愈加激烈，已经到了马上就要溃散的程度。</P>

“小杨”们奋力挣扎着，倒也有几个在小杨的努力下看向了正垂着头的空元思。</P>

他面上带着明显的悲悯，漆黑一片的双眼中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P>

在“小杨”们看向自己时，空元思也像是终于有了决定一般轻叹了口气，带着点歉意地开口：“抱歉。”</P>

声音很轻，就像是不忍告诉对方他已经彻底没救的事实。</P>

跪伏在地上的小杨猛地睁大了只剩下一只腿还未完全拔出的“小杨”们组成的，几乎完全溃散的眼睛。</P>

大概是因为他过于激动，已经只剩下“小杨”们的脸上还能看出些神情的变化。</P>

从不可置信到怨恨凶戾的变化只在一瞬。</P>

下一刻他猛地起身，做出了要攻击的姿态。</P>

空元思没有躲闪。</P>

而小杨的手还没能碰到空元思，就又因为身体上的“小杨”已经几乎成熟，且还在不断向着外界挣扎的力道，又重新摔回地上。</P>

着地的那些“小杨”们再次因为疼痛哭喊起来。</P>

但哭喊的同时他们还在不断挣扎。</P>

选择了求救的小杨失去了拉替死鬼下水的最后机会。</P>

于是他脸上的那点凶狠迅速退去，又变回了卑微哀求的模样：</P>

“不！不！不！你救救我！救我！”</P>

在他声嘶力竭呼喊中，空元思就像是被他最后的求救有所触动，向前迈出一步，来到了小杨面前。</P>

有几个“小杨”看见了他的动作，小杨也因此看见了。</P>

虽然眼睛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他还是下意识将自己曾经是双眼的面孔转向空元思。</P>

希冀重新浮上他的面孔。</P>

他蠕动着将自己已经完全溃散的身体稍微聚拢了一点，将看起来似乎是手臂的一节肢体伸到了空元思面前。</P>

“&%￥#……”</P>

小杨口中的“小杨”仍旧是那副血肉模糊快要死去的样子，但因为口腔内壁里也已经长出了很多个“小杨”，他再次发出的声音彻底无法被分辨。</P>

空元思专注的看着他，神色微动，却像是能听明白那些含混的话语的意思，轻轻开口回应道：“好。”</P>

他这么回应着，微弯下腰，伸出双手握住了小杨在无数个“小杨”挣扎中艰难举起的手。</P>

那只手上生长出的小杨们和其余地方的有些不同，他们似乎并不急着将自己从小杨体内挣脱，反而紧紧地抱着距离自己更近的“小杨”，组成了一团诡异的肉球。</P>

那些赤条条的还只拔出了半身的小人一个堆叠着一个，有的仰面，有的俯趴，像一群人形的蠕虫。</P>

这画面仅是看着就足够让人感觉不适，空元思却完全没有露出一点嫌恶，神情认真地开始将那些“小杨”从肉球上分离出去。</P>

——</P>

第二栋小屋门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