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好像是十分无意间说出来的。</P>
“黎哥哥，我们去那边瞧瞧吧。”不远处的船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P>
顺着女子的声音望去，林七就看到了一只小舟，上面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二人的年岁相佛。</P>
但是二人之间的距离却着实有点远，男子与女子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自己的胳膊会碰到女子的手臂一样。</P>
林七不由地想起来方才小五对她说的花簪节一事。</P>
这不就是妥妥的例子吗？</P>
只是男子过于拘谨了些，女子的胆子也不大，不敢轻易地靠近男子，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P>
当这两人从林七的眼前闪过时，林七总算是看清了两个人的长相，只能说是一般吧。</P>
小舟很快地朝着另一边去了。</P>
林七再也看不到。</P>
“我也要去。”林七说着就去找岸口了。</P>
小五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方才的糖人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吃掉，嘴巴上全部是糖渣子。</P>
不过他在吃的时候，脑海里却冒出一些不可说的画面，一下子，那糖人就变得十分可口了。</P>
饶有兴趣。</P>
当他在一个小角落里面找到林七的时候，小姑娘冲着他甜甜一笑，随后又说出了那句他今晚听了无数遍的话。</P>
“付钱。”</P>
果然，他就是这个用处，否则她都不会想起他的吧！</P>
林七利落地从看守渡口的老爷爷的手里接过绳索和船桨。</P>
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到船只停靠的地方。</P>
“小伙子，眼光不错。”就连老爷爷都夸林七是个聪明的好孩子。</P>
小五掏出荷包正要付钱的时候，就听到老爷爷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P>
他顿时来了精神，“老人家说说，怎么个好法？”</P>
一锭银子被放在老人的手里。</P>
老人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连忙塞回小五的手里。</P>
“不行，这不行的，太多了。老汉没有零钱找给您的。”老人家挥着手。</P>
眼神中散发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光芒。</P>
“老人家，我不需要你找我钱，你只要回答我方才问的那个问题就好了。”小五将银子放在老人的手中。</P>
“问题？”这个小伙子刚才问了他问题吗？他怎么没有印象了呢！</P>
看老人家的样子应该是不记得自己刚才的问题了，所以小五又重复了一遍。</P>
“刚才那位姑娘好在哪里？”小五盯着不远处的倩影。</P>
只见小姑娘正在挑选船只。</P>
那蹲下又起来，活泼又可爱。</P>
“姑娘，刚才的那个姑娘啊！聪明，伶俐，最最关键的是会照顾他人的情绪，这世界上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容易，但是能找到一个懂你，了解你内心世界想法的人难呢！”</P>
小五细细地品味着老人口中所说出来的话。</P>
“那老人家是如何看出来那位姑娘是您口中所说的这样的呢？”</P>
仅仅只是一面，或许有几句话的交谈。</P>
老人家听到小五这么问，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P>
随即摇摇头，长叹一声。</P>
“当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你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P>
老人的眼睛看着小五，透过那双眼睛，小五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仿佛可以讲他的内心看穿一般。</P>
“老人家果然非比寻常。”</P>
小五认真地打量着老人，仿佛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哪里不对劲。</P>
是他想多了么？</P>
“我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小伙子别误会了，老朽只是在这红尘中多活了些岁月，看多了分分合合，深有体会而已。”</P>
真的只是这样么？可是以往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个人会像这个老人一样说出这番话的，即使是他那阅人无数的母后也没有做到。</P>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圣？</P>
“不知您可有妻子？”小五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突然，况且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说。</P>
见老人迟迟没有动静，小五也放弃了追问。</P>
耳边听得一声叹气声，里面尽数是惆怅和凄然。</P>
光是听着这开头，小五就有一种预感，这不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往事。</P>
“我啊，天生的孤煞之命 六亲缘薄，命中注定无情无爱，否则，非死即伤。”</P>
说到后面的时候，老人哽咽了。</P>
看来这里面有故事，林七是最喜欢听故事的了，可是如今她怕是不赶趟了，也罢，等自己再告诉她也就是了。</P>
“我年轻的时候曾遇一人，爱一人，我不信什么天命，结果她因我而落得一个葬身鱼腹的下场。”</P>
老人看着小五脸上的神情，为他难过的表情，他应也是想不到会是如此凄婉的结局吧，世事无常，谁又知明日之事，只能把握眼下的那一刻。</P>
“她与我成婚之时，我将幼年时算命先生所说之事全部相告，我问她可悔，若是悔，我便会放她离开。”</P>
老人的视线看向那模糊的天际，似是在回忆那段令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印记。</P>
“只记得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将我揽在怀里，抱着我说。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无论什么她都会勇敢陪着我走下去，从她选择我的那一刻起，生死相赠。”</P>
“其实她是明白我的心里在想什么的，我爱她，怎能忍受以后没有她的时光，可是她却用生命诠释了对我的海誓山盟。”</P>
小五听着老人的过往，他没有想到这么普通的一个摆渡人居然会拥有如此荡气回肠的缠绵情事。</P>
“后来，我离开了大海，来到了这片湖畔，我记得她曾与我说过，希望将来的某一日可以看到那温柔清丽的湖泊，而不是汹涌澎湃的大海。”</P>
“您是为了一个承诺？”所以才会在这里，即使年纪已经这么大了。</P>
“伊人已逝，我的每一日不仅是为我，也是为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哪儿都一样。”老人摇了摇头，点着了自己手里的灯笼，挂在了房子的最顶梁。</P>
步履蹒跚的老人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可是他仍是在前进。</P>
“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P>
小五犹豫了很久，终于将这话问出来。</P>
“若是那人不喜欢你呢？又该如何去做？”</P>
“爱无解。”</P>
老人只说了这几个字，但是里面似乎蕴含着半生的辛酸苦辣。</P>
“爱无解？”小五在嘴里喃喃道，暗自愣神。</P>
“喂，小五。”岸边传来林七的喊声。</P>
她一直在挑选心仪的船只，可是却怎么也选不出来，因为那些船只看起来都一样 只是船帆有些不同。</P>
挑来挑去有些眼花了，她看着那个和摆渡人待在一起的人儿。</P>
二人似是在聊些什么，越聊还越上头了，左等右等也不见他过来，无法，她只能亲自去把人给喊过来。</P>
看着被自己亲手点亮的风灯，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是记忆中的模样。</P>
“那姑娘在叫你呢！”老人看着陷入沉思里的小五提醒着。</P>
终究是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憧憬和期盼了。</P>
男子抬起头看向岸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