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红衣男子来不及反应便被冰蝴蝶击中,嘴角喷出一口浓稠的血浆。</P>
身体快速朝着后方飞去。</P>
哐当一声撞在了不远处的木柱子上。</P>
狼狈得不成样子。</P>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许多明显的擦伤,鲜红的血痕遍布。</P>
言清将保护圈收回,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走到红衣男子面前。</P>
洁白的绸缎垂在红衣男子的眼眸前。</P>
那抹白色是那么的显眼,红衣男子抬头望向言清那副清冷的容颜。</P>
眼睛里满是痛恨。</P>
明明就差那么一步。</P>
望着空中皎洁的月光。</P>
快了,快了。</P>
他却没有办法为阿皎续命了!</P>
就在言清即将要出手解决掉红衣男子时,冷予惜的声音却在后面传来:“等一下!”</P>
红衣男子紧闭着的双眸忽的睁开,他狐疑地看着朝着这里跑过来的女子。</P>
是她。</P>
“林儿是想让我放了他?”言清不咸不淡地问道。</P>
手中的动作微顿。</P>
冷予惜站在红衣男子的面前,看着男子的狼狈模样,和他那坚定的眼神。</P>
刚才他是有机会可以逃走的。</P>
却并没有这么做,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P>
冷予惜朝着屋子里张望着,就是这一眼,红衣男子面上却露出一丝紧张。</P>
他带着些恳求说:“既然已经落到这步田地。错是我犯的,和阿皎没关系。求你们放过她。”</P>
嘴角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溢出。</P>
又被红衣男子尽数吞咽了回去。</P>
“阿皎?”冷予惜的眼睛看着言清,喃喃道。</P>
脚步随即踏进了屋里。</P>
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些被红衣男子绑架的少女们。</P>
她们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全部都躺在冰冷的地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P>
应该是许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再往里面走,冷予惜看到了那天趾高气昂的南宫梨以及她的同门。</P>
这间屋子很大,从外面看小的可怜。</P>
但是里面却好似是另一番天地。</P>
在最里面,冷予惜看到了一层绯色的青纱帐,撩开之后 ,冷予惜看到了床榻上的人。</P>
隐隐约约,没有动静。</P>
云凡之因为放心不下冷予惜的安全,于是径直走了进去。</P>
唯留下言清在屋外看着红衣男子,谨防他逃跑。</P>
红衣男子的脸上出现了害怕的神情。</P>
阿皎就在里面,如果他们对她做出了什么事来。</P>
越想越害怕。</P>
红衣男子试图朝着里面奔去,即使是死,他也要和阿皎待在一处。</P>
可是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言清手中变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剑,直指红衣男子的面门。</P>
“你再动一下,我手里的长剑可不长眼。”</P>
言清的语气很是淡漠。</P>
仿佛并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P>
红衣男子能感受到那柄长剑散出来的寒光,即使是横在眼前,都让人浑身战栗。</P>
他看言清的眸光不禁加深了几分。</P>
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P>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冷予惜和云凡之从屋里走出来。</P>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一副凄惨的表情。</P>
“你,你们……?”</P>
红衣男子以为他们是对阿皎做了些什么,于是不管不顾地就要冲进去看阿皎。</P>
言清手中的长剑来不及收回,红衣男子的脖颈处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P>
言清立马将其定住。</P>
红衣男子不能动弹分毫。</P>
只能瞪大眼睛,述说着自己的不甘。</P>
冷予惜看着红衣男子那如泉涌的血液不断地流出。</P>
她蹲下身子,为其简单包扎了一下。</P>
红衣男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冷予惜。</P>
他不明白,自己是妖,她是人。</P>
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友好!</P>
“你是为了那床榻之上的女子才会如此?”</P>
冷予惜一面为红衣男子处理伤口,一面轻声问着。</P>
红衣男子眼里闪过一抹错愕,随即点点头。</P>
“她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P>
冷予惜撩开床幔的那一刻,心头所有的疑惑好像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P>
红衣男子眼眸微动,似是在回忆那一日的惊心动魄。</P>
“我与阿皎本在这里修炼。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可是哪知那日,狂风大作,雷劫突至,那天雷本是冲着我来的,可是阿皎却直直地扑在我的背上,替我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P>
红衣男子说到此处,眼泪夺眶而出。</P>
似雨水滂沱,湿了脸颊。</P>
“所以你便想出了这样恶毒的主意?”</P>
冷予惜在一本书中曾见过这样的记述:未出阁女子之精气,可疗愈世间一切阳刚之殇。</P>
天雷属于阳火之劫,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种。</P>
“你就不怕天谴吗?”云凡之看着红衣男子怒声说道。</P>
同为狐族,而且此人的天赋还异常,比之他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P>
怎么会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来!</P>
闻言,红衣男子苦笑几声,眼眸微红。</P>
他看着云凡之,缓缓说道:“天谴?哈哈哈!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做过,有时还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凡人,可是不还是一样遭了劫难?”</P>
“天谴这两个字,我是一点都不相信!”</P>
红衣男子眼中的愤怒,似是对上天不公的指控。</P>
等到冷予惜终于将他的脖子包扎好后,她示意言清解开对于红衣男子的束缚。</P>
言清眼眸微眯:“你当真要这么做?”</P>
随即言清看着红衣男子眼珠子的来回转动,又补充了一句:“狐狸天生便是狡猾的!”</P>
云凡之的眉头皱了皱,他怎么觉得这话好像是在指桑骂槐?</P>
“先放开他吧!”</P>
冷予惜看着红衣男子的脸。</P>
他满脸都是对于里面那人的担心。</P>
果然,言清一松开对于红衣男子的桎梏,那红光便似一团篝火迅速地飞向室内。</P>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什么。</P>
只是都走进了那间别有洞天的屋子里。</P>
满屋子的烛火通明,女子的脸色却蜡黄得可怕。</P>
红衣男子就那样紧紧地握着床上女子的手腕。</P>
“对不起,阿皎。我终究还是没能救你。”</P>
一滴热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女子的脸颊上。</P>
使得女子的眼皮跟着动了动,似是要醒来的节奏。</P>
冷予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缱绻情深的场景。</P>
言清经历了万年的沉寂,对于人世间的生死别离早已司空见惯</P>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不带半分情感色彩。</P>
红衣男子看着女子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心就好像被人捅了千百刀。</P>
深入骨髓。</P>
“如此这样,我还不如去陪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