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久,在天之涯就传开来关于小小姐的那两位朋友是如何的相亲相爱,如何的耳鬓厮磨了……
那个丫头被拽到一旁的角落里,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很是生气的父亲。
用甜甜的嘴巴问:“父亲,我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那人凝眸看着小姑娘,不语。
“父亲为何生气?”
那人依旧不语。
直到这女孩子问:“那两位漂亮哥哥是夫妻吗?”
她看到白衣哥哥趴在那位身穿藏青色锦袍的男子身上,两人的动作很是亲昵,就像是父亲平日里和母亲的举止。
那人终于轻吼一声:“不许再提!”
许是被吓着了,那丫头竟是号啕大哭了起来,
“哇哇哇…………”
见状,那人立马上前捂住自己女儿的嘴巴,面上浮现出青筋来。
放缓语气,轻声哄道:“是父亲的错,父亲不该吼你,馨儿乖,别哭了。”
可是小丫头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动静终是惊动了那边正在陪众人喝酒的冷风彻 。
原本被祁宇提到云欣,心情就沉到了低谷里。此时耳边却隐隐传来孩童的哭声,还以为是幻觉。可是,当他顺着那声音寻去时,真的找到一个小朋友正簌簌落泪,一双明亮似水晶葡萄般的水眸正掉着小珍珠儿。
旁边站着层际,层际,是负责管理天之涯历代卷宗的长老。
此刻的他正锁着眉,一脸生无可恋地搂着怀里的小姑娘,一双大掌一下又一下地轻拂着女孩。
冷风彻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周遭的一众长老们道:“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祁宇道:“族长,您这可就太不够意思了,我还没敬您酒呢!”
子明道:“是啊,族长,时间还早呢!”
众人纷纷点头。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咱大家不得喝它个一醉方休?”
醉意上头,大家说话倒也没有了拘谨,敞开心扉,有啥聊啥。
“说实话,刚才冷风那小子敬酒,是真豪爽。”
一杯一杯地干,竟然是毫无醉意,精神头十足。
冷风彻摆摆手,弯下眉头,道:“我只是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这样说了,众人才道:“那好吧,早去早回。”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不上茅房吧。人有三急,万一出了洋相,让堂堂的一族之长,面子往哪里搁?
冷风彻走了,子明便充当起老大哥的姿态,与众人聊起了琐事家常以及族中大事小情。
言清拿起旁边的玉尊酒壶,高高悬起,轻轻一点,视线又不由地落到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云凡之。
遂将酒壶放下。
对睡梦中的人道:“算了,总不能让你趴在这里睡觉。”
言清起身将云凡之抱起,走出了祥凤殿。
哭着哭着的女孩突然不哭了,手指指向那颀长的白衣身影,嘴里惊奇地道:“爹爹,你看!”
好不容易盼到自家女儿眼泪珠子不流了,目光一瞥看到的一幕让他五雷轰顶。
“轰隆隆,……”
不得不说,这仙尊公主抱还挺好看的。
随即他摇了摇头,心想,这都是什么啊!
“层际!”
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的名字。
层际一回头就看到冷风彻步履从容地走了过来,弯着腰朝着他怀里的层馨打招呼。
小丫头似乎很喜欢这位族长,挣脱了他的怀抱,迈着小腿就扑向了冷风彻那里。
层际糊糊涂涂地看着自己的胸口,毛茸茸的脑袋早已不见了踪影。
心里顿觉有些惆怅。
自家的大白菜对自己这个爹爹倒是不粘,对旁人倒是十分亲昵。
冷风彻摸着小丫头毛茸茸的头发揪子,亲切地道:“母亲给梳的?”
层馨露出八颗牙齿,甜甜道:“是的呢!”
冷风彻拉着层馨的小手朝着层际走去。
层际弯下身,道:“族长!”
冷风彻将他扶起,道:“今日大喜之日,无需那些虚礼。”
冷风彻问:“怎么不和大家去坐坐?”
在那桌子上,冷风彻遍寻不到层际的身影,还以为他今日累得没空呢!
层际直起身,道:“我带着家人怕是不便。况且,阿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说着,层际的目光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向角落里的一个桌案。
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旁人是不会轻易注意到的。
冷风彻默默地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这倒也是。阿梨的身子可好些了?”
层际顿了顿,道:“还行。”
阿梨和层际的爱情也是经历了九曲十八弯才修成正果,不管怎么说,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族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过去了,阿梨还在等我。”层际率先开口道,“馨儿,我们该走了。”
说着,伸出一只手,朝着小丫头。
冷风彻感到小丫头抽了抽握在自己手里的小嫩掌,脆生生地道:“族长爷爷,再见!”
闻言,冷风彻的嘴角猛地一抽,他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层际。
层际闻言也是眉心一跳,随即解释道:“不是我让她这么叫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个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层馨又连忙改口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族长爷爷,是族长伯伯。”
冷风彻摸了摸层馨的脑袋,语气轻柔道:“欸,好孩子,快去吧!”
说着,放开了小小的嫩手。
层际握着自家孩子的手向冷风彻颔首,随即走向那边。
留下冷风彻怅然若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再一回首,靠近中央位置的那一排位置上,没了人。
冷风彻凝了凝眸,沉思片刻,走了出去。
祥凤殿偏殿。
冷予惜和冷星在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眼看着日头西落,大殿里的声音渐息。
门口的两个侍女开始催促,砰砰砰地敲门。
“小小姐,您快出来吧。一会儿新郎官该回来了。”
一撞见,终归是不好看。
冷予惜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仍旧保持着端庄坐姿的新娘。“星姨,外面什么时辰了?”
冷星自己盖好了盖头,答:“已经快要接近戌时了。”
冷予惜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到了地下。
一面整理被自己弄乱的床铺,一面道:“这么快?”
自吃了些点心后,莫名的困意席卷了冷予惜的大脑,她便在这张小榻上睡着了。
摸着手下的锦缎,冷予惜不好意思道:“抱歉星姨。”
冷星拍了拍那处,道:“没事,睡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