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的脸上也流露出难言的表情,“恶人反而不去多磨,麻绳却专挑细处断。”
“行了,别圣母心了。正事办完再去操心别的事吧。”张队一言将王奇拉回现实,“接下来是李楚生的家人信息。经过我们的调查,他的父亲李宗桑没有销户但是却已经丧失了多年的生活痕迹。家人没有报警,那么相应的家人作案的概率往往是最高的。”
“所以...父子离奇失踪你怀疑是母亲做的?”王奇猜测道。
“本来也只是怀疑,但是现在他妈联系不上。”
“奇怪,这一家人现在只有妻子是能联系上的,如果她是凶手也判不了死刑。”
张队眉头一震,“哇,你可真是在世阎王。什么线索都没有你就拿人家作比喻。”
王奇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毕竟人家现在是唯一能联系上的嘛...逆向思维,说不定这人就是最后的主谋呢。有时候最不像凶手的反而越像。”
“我已经派人送比杨千鹤来这了,现在快到了。你要是还有什么想问的,你就去问比杨夫人吧。”
王奇的几个手指有韵律地敲击桌面,嘴上嘟囔着夫人的名字。
外面大厅,夫人来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一见眼前的年轻女人脸色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色低沉,目中透漏愤怒之意,恶狠狠盯着比杨夫人。
“死婆娘,哼哼,遭报应了吧?你老公现在都找不到指不定是死了吧?”老妇人面露奸邪指着她鼻子说道。
一旁的警员有意将二人保持距离,生怕下一秒就在此处开撕了。
远处的王奇发现了她们间的关系,于是问道:“她们什么关系?”
张队撇了一眼对面的老妇人,“哦,她呀。那女人老公私教生老母。叫她叶母就行。这其中还有些瓜葛,你听我慢慢说。
是这样,李楚生不是开了班么,但是根据我们的实际调查,他一个开班就教一个学生,而且开班的地方还特别偏僻,甚至他老婆都说不知道。”
“那个学生是?”
“叶晓云,一个涉世未深的无辜大学生,听她母亲报案就是说姓李的趁她不知情,把她给侵犯了。”
王奇摸摸脑袋,“天才钢琴家竟然这么的...禽兽,这帮艺术家玩的真花,他是参考了十五年前的前辈么?”
“你说的那个前辈是?”
“十八岁就获得华沙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的李某笛。”王奇挑挑眉,“几年前被热心的朝阳群众举报,参与嫖娼。”
寂静的雨夜,闷响的雷声,湿泥土混合夏天燥热的气味无情闯入鼻腔。无人的郊外一处荒废的小屋却亮起光芒。
叶晓云篡着拳头,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扇冰冷的门,鼓起勇气敲了几下。屋内传来同意声之后,她才蹑手蹑脚进入这神秘的“练琴房”
“老师,就一定得今天来这里练琴么?我感觉有些害怕。”
屋内跨越过一片水泥地之后从水泥毛坯变成了精装房,那位仪表堂堂的钢琴老师正坐在正中央,身穿燕尾服,与面前华丽的钢琴亲切交流。
李楚生生动地按动钢琴琴键,每一指的按下发出的律动音符绵长幽柔,琴键之间的衔接无瑕。
叶晓云立马就听出来了老师弹奏的曲子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全身心投入音乐的李楚生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学员。
叶晓云往老师四周看去,精修的木质地板,四周立起的承重柱被悬挂上丝带与绣球花。他所练琴的地方就像一处寂静无声却又焦点集聚的舞台中央。
李楚生停下指尖的动作,收手缓缓起身,看向身后的叶晓云,他招手示意她过来。
叶晓云弯下腰将包包放在干净的地板上,小心翼翼走进李楚生身边。
李楚生一把握住年轻女孩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刚刚坐的位置,“来来来,今天我们来弹d大调卡农最出名的片段。你先熟悉熟悉谱子,我去给你倒杯水。”
叶晓云慢慢入座,有些对新环境的胆怯,她陌生地望着老师远去的方向,随后又看向面前的谱子,她决定先看看谱子,顺手拿起谱子自言自语道:“这个调调和刚才老师弹奏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差别很大唉,一个反战热情高涨旋律激昂高亢而卡农平和舒缓。老师为什么要弹前后两种反差那么大的曲子呢...”
男人手持一杯热水来到座位旁,将水杯递给年轻女孩,他有意和她靠的很近。女孩不由得有些反感,但是迫于无奈没有反抗。
女孩扭捏拒绝道:“老师我不渴,我们开始练习吧。”
男人推开女孩拒绝的嫩手,用着严厉的语气说道:“晓云,你知道么,我的课程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你不好好珍惜我给你服务的机会,你还得寸进尺?你是不是目无尊长?”
“好..好吧。”女孩接过水杯,喝了几口下去。
男人指着谱子,“你先对着那谱子弹一下高潮部分我听听,好让我给出建议。”
“好”,女孩活动活动手腕,随后将手放到钢琴琴键上,试着弹起来。不过没弹几个琴键就随着柔和的曲子慢慢闭上了双眼,身体将要后仰。
男人托住了女孩的背部,“哼,没事我干嘛让你弹这曲子?这曲子这么简单,就是想快点催眠你。”男人坏笑道。
“后来呢?”突然的话外音打破回忆回到现实。
叶母一脸怒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办公室的长桌上,“这些,就是李畜生迷晕叶晓云后干的好事!”
王奇拿起一张照片,“雨夜中的赤裸钢琴女神...”一张张带有人体艺术色彩的照片被众人观看。
叶母强忍泪水,“你看看这个混蛋干的好事。这种人渣就该死!”
张队安抚道:“您也先别着急,现在人失踪了,我们还在找。”
王奇靠近叶母,用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老妇人,“不会是你吧?”
老妇人看向别处,“不是我,就算是我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那么你今天来队里是为了?”
“我女儿因为李畜生的侮辱,受不了最终上吊自杀在他的练琴房外面。现在暂存在第二医院的尸体不见了,我是来报案的。”
张队眉头皱起,带着指责的语气说道:“大娘,你女儿尸体都不见了你现在还有精力去跟人妻子闹呢?人家还带着身孕。”
叶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才不关心这些,你就说你们警察是不是干这事的吧。”
傅警官连忙解释,“是的,我们都会一起调查的,请您先别着急,这样,您先提供一些信息。完了之后等我们消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