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群嘲。
顿时激起了三叶楼内千层浪。
“你、、放肆!”
“这是哪家的小子,实在是混账至极!”
“洒家今天要给你一个好看!”
众人纷纷怒斥,甚至有人摩拳擦掌,想要教训杨罡。
“诸位且慢。”
忽然红叶的声音,暂时止住了这乱局。
“公子的诗文,确实不是什么污言秽语。反而……有高风雅韵,警世之意。”虽如是说,她的声音却似乎带着一丝幽怨。
“红叶大家,你在说什么?”
“仙子,切不可让这藏头露尾的小子蒙蔽了啊!”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难道这诗文……真的有更深层的寓意?”
众人纷纷惊疑不定。
精通曲艺诗文的红叶大家,居然帮对方说话了?
杨罡呵呵一笑,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方世界,毕竟修行高于一切,三叶楼再是附庸风雅之地,来往的人群也比不过烟柳街第一的百族群峰阁,那里才是寻花问柳的高端场。
红叶幽幽的声音从帷幕后传出,“杨公子的诗,确实不是有意羞辱奴家……”她顿了顿,解释道:“诸位或许不知,这其实是一篇……警世诗文。”
“警世诗文?”
“什么是警世诗文?哪位能替我解答解答……”
“我懂了!”
忽然一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我懂了!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这哪是什么污言秽语,这是在警示我们,不应沉迷欲海之中,整日流连欢场之中,被美色吸干了骨髓还浑然不知!”
“色是头上刮骨刀啊,诸位。”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苍白的脸色浮现羞愧的红色,“想我陈某年轻时,也算天赋卓绝,却因误入欢场,蹉跎半生,家道中落……”
“唉……不说也罢。诸位,陈某还有事,先失陪了。”
长叹一声。
说罢,他跌跌撞撞走了出去,竟是一刻也不愿再多待了。
“原来如此,我也懂了!”
刚刚第一个站起来呵斥的书生,顿时一脸恍然。
“此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警世诗文。”
“短短两句,看似直白,却简单扼要的讲明了‘色’的厉害,告诫世人切莫贪色,就如刚才那位大哥……”他望向楼上的杨罡,一脸愧色:“警世之言,就该浅显易懂,方能直入人心。不知在下理解的可对?”
“嗯。”
杨罡缓缓点头,不置可否。
这一篇诗文,看似浅显直白,却发人深省。
乃是一位名叫吕岩的‘诗人’所做。说起这名字许多人可能感到陌生,但若是提起他的表字‘洞宾’,却是如雷贯耳。
“是在下浅薄了。方才冲动之言,向兄台赔罪了!”
他说着深深向杨罡施了一礼,满脸惭愧。
“这……原来还能这般解释?”
“难怪红叶姑娘一点也不生气。”
“咳咳,我懂了,我也懂了。公子好文采!”一众凡夫俗子见大家都一副懂了的样子,纷纷也表示自己懂了,对着杨罡赞扬不止。
“对对对,我也懂了!”
“浊世佳作,真是浊世佳作啊!”
一群人摇头晃脑,好似沉浸在诗文的意境中。
杨罡笑了笑。
‘真是低端局啊!’
他不禁感觉有些索然无味,转头向红叶道:“不知这一篇诗文,加上五千两,能否请动红叶姑娘,今夜为我单独弹奏一曲?”
“这一首诗词,价比千金。能得公子相赠,红叶心中欢喜的紧呢……”帷幕后的女子双手捧着诗文,看着上面直白的文字。
眼中似羞似恼。
片刻后。
只听她躲在帘子后面,轻声道:
“如公子所言,红叶也不愿做那凡俗之人。五千两银子,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