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将望着高处上的国师一行人,并未立即下令进攻。
虽说来此的最终目的是扫平一切,按理说是可以不顾一切,只需要发兵横扫,只待结束,无需讲任何。
但风长将领兵打仗多年,有自己的风格,无论是必胜的战局,还是双方世仇的厮杀,在开战前,都要与对方交谈。
一来是为了探查敌人的情绪,这样可以更好分析出此战敌人的准备。
二来是风长将喜欢与敌人进行最后的交谈,无论好坏,都给双方一个心理准备。
眼下,敌人立于高坡之上,似有俯视之意,可看那十来人不到的士卒,而且后方无任何援军。
这样的情况,风长将遇到过类似的,那些人不怕死,也很勇敢,为了家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虽是敌人,可在风长将看来,那些都是勇猛的战士,值得尊敬的敌人。
不过也遇到过恐惧害怕的,然后试图讨好,或者说告诉重要军情,为了活着而不惜出卖一切,包括亲朋好友的那种死不足惜之人。
这样的,风长将不会有任何怜悯,反倒很厌恶,也不喜欢,凡是遇到,他不会亲自动手,只会让手下无情斩杀。
此刻看着高坡之上的大凉国师,其风华绝容,多少让人有些不忍。
风长将的直觉告诉他,这一行人绝对是他所看好的前者,有骨气,不怕死。
所以,此次开战的会晤,风长将有那么一丝丝想法,不想杀死对方,但那只是一瞬。
“大哥,我去吧。”
风烈将主动请求,希望上前与对方进行最初商议的谈判,若谈判失败,直接开战。
风长将没有说话,此刻的沉默代表着同意。
大军将整个山坡围住,前后左右,没有任何退路与埋伏,所以此刻在风烈将看来,对方不过是最后的挣扎,而自己前往,也不过通告着最后死亡。
“大凉,亡了!”
风烈将骑着战马一跃高坡之上,长枪凛冽,泛着寒光,面对国师等人,一声咆哮,仿佛在宣告最终的结果。
四个字久经不息,回荡在国师等人的耳畔。
是一种震撼,也是一种强者的藐视。
同时也是来自强者的绝对自信。
一众士卒听到此言,刹那的恍惚后清醒。
“呸,城在人在,我在即大凉在,谁敢说大凉亡了,有本事与我一战!”
早已无惧所有的希川一口唾沫,顺着大风吹到了对方的脸上,然后是一万个不服。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大凉言语不敬,当杀!”
多显残缺的长枪,几经风霜与岁月,对比之下,虽古朴简单,但却蕴含最纯粹的战场杀意!
下意识的,风烈将的战马咆哮感受到杀意,不自觉的暴躁,当即拉住马绳,控住了战马不安。
而面对一个士卒的如此挑衅,原本就不满这场毫无意义谈话的风烈将,当即愤怒。
长枪扫过,欲挑下对方的人头,以儆效尤。
铛!
国师出剑,挡下了这一击!
随后国师淡淡开口:“你没有资格,让你大哥来!”
见国师一剑差点斩落了长枪,传来的强大力道让风烈将瞬间骇然,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看了眼高坡下的大哥。
“大哥,他们敬酒不吃,实在嚣张,下令吧!”
虽然有些惊慌,但内心的愤怒已然升起,怎么可能会顺从对方的意思,真的去招呼大哥。
那样的话,也太有损自己的勇猛了,这种事风烈将从未做过,也从未有过。
今天第一次,所以他怒了,但没有兵权,只能如此,让大哥下令。
可是刚开口,就感受到一道猝不及防的杀意,长剑横扫自己的盔甲,然后直接一脚将自己踢下去,差点从战马上摔倒。
随后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回荡而起,带着绝对的自信,仿佛他们才是拥有千军万马绝对主权的人。
“滚下去,你没资格谈判,让风长将来!”
风烈将不服,当即欲招呼兄弟们一起冲上去,将国师等人全部杀光,以解心头之气,还有刚才的狼狈样子。
然而刚要让弟兄们冲锋,就感觉背后有人拉住了自己。
“说了多少次,即便有着绝对的主导权,在谈判时,也要有着谈判时该有的礼节。”
“刚才的你,不被人杀死就庆幸吧!”
一旁的风行将也是开口:“对方可是修道者,你固然勇猛,可真打起来,对方能轻而易举杀你。”
“你就庆幸此刻还活着吧。”
“大哥让你去谈判,不是让你挑衅。”
说完,风行将跟在风烈将身后,然后停下,觉得有不妥之处。
“大哥去就行了,我得看着你。”
“……”
然后两人各自看去,刚才受挫的风烈将很不爽,想说点什么,可又怕得到的回应是再次教训。
如此有损自己勇猛的事情,风烈将当即选择不说话,默默的看着大哥处理。
山坡上,国师示意之下,一众士卒不再开口。
“风长将,风王朝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
“大凉国师,世人都说大凉有一位姿容绝代的神秘国师,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双方见面,各自寒暄。
“不久前我得到情报,说大凉国师已陨,看来情报有误啊。”
“今日大军来此,不为其他,若国师有意商谈,可不用见刀光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