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瑶斜躺在地上，唇角上挂着鲜红的液体，此时正慢慢朝地面流淌。

“洛小姐，这是怎么了？”黄阿姨手足无措的上前，试图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

可此时的洛昭瑶沉得像一块大石头。

“洛小姐，您先起来，怎么了呀这是。”

......

暴雨来临的时间比陆衍州预报的还要早，不到三点钟，整个广城就困在了乌云下。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像断了线的珠子，淋湿广城每个角落。

洛昭瑶还坐在阳台上，阳台上方没有遮挡，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浑身就被雨水浸湿。

冰冷的雨点扑打在脸上、胳膊上，比起心里的折磨，这种来自肉体的不确定危险反而让她觉得畅快。

陆衍州是什么时候来她也搞不清楚。

只是那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时，她惊得像一只兔子，可怜巴巴的将身体卷缩成一团。

一双带着雨水的皮鞋印入眼帘，视线慢慢上移，那条笔直的腿曲了下来，裤子贴着轮廓，露出完美的线条。

雨点下，那张好看的脸上沾染上了难得的烟火气。

淋了雨，就分不清高贵跟低俗了。

此刻，他们都是一样的，狼狈的人。

“陆先生。”她唤他，声音嘶哑得像吞了沙子。

陆衍州拨开她脸上贴着的头发，温热的指腹游走在那张惨白的脸上，一遍又一遍。

“喜欢淋雨咩？”他轻声问，一只膝盖已经跪在了地上，身上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

洛昭瑶摇摇头，一双虔诚的目光望向陆衍州，脸上模糊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猩红的眼眶透着隐忍的渴望，两瓣唇抖了几下，终于发出哽咽的声音：“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

一张笑脸在暴雨中绽放，像雪中初放的梅花，坚韧得让人心碎。

她颤抖的伸出胳膊，紧紧勾住陆衍州的脖颈。

十字紧扣。

她用尽了全力，抓住所能抓住的一切。

即使陆衍州不属于她，即使有一天她会回归原来的生活轨迹。

至少。

她曾经在那个怀抱里绽放过。

就够了。

这晚，顶楼的灯亮了一夜。

保洁清理阳台的玻璃，谢秘书陪同着开视频会议，徐秘书则一直守在洛昭瑶的房间。

一切都显得很平常，却因为洛昭瑶不停的呕吐而显得不那么平常。

后来，陆衍州的私人医生也过来了。

洛昭瑶挂上了点滴。

躺在床上的她，安静得像一只毫无攻击的小猫。

下半夜，陆衍州换上睡衣走进洛昭瑶的房间。

徐秘书被换了出去。

这是第一次，陆衍州跟洛昭瑶共处一室。

床上的人还在昏迷，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嘴唇因为高烧的折磨，泛起一片片死皮。

注视了那张脸良久，陆衍州才仔细打量起这间房来。

布置还跟之前的一样，除了长绒地毯上散乱着的几本书，它们应该是属于洛昭瑶的。

随手捡起一本，书名叫幸福的能力。

陆衍州将它放好，随后又捡起另外两本，

端端正正的将它们放在落地窗前的圆桌上。

幸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