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你打我?”月流殇眨了眨眼,若不是下巴的疼痛是那么明显,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你不是说你是温顺的小白兔吗?”
青鸾嘴角一抽,从善如流地回道:“你不是说我是狼吗?”
前面开车的青年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虽面色淡定地开着车,努力做到目不斜视,然而脸颊却忍不住轻轻抽动着,显然对自家主子身边居然会出现这样两个奇葩的人,而感到非常意外。
月流殇是彻底无语了,闷闷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顿时疼得他嘶了一声,“下手真重。”
姑娘家家的,不但为人妇了,马上连孩子都有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野蛮?
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才可爱。
“下手真重?”青鸾慵懒地斜睨了他一眼,“难道比上次被你家主上打得还重?”
月流殇表情瞬间一僵。
“青鸾。”苍凤修垂眼,眉眼微沉,“够了。”
幽深的眼底,有着明显的阻止意味。
青鸾哼了一声,柔若无骨地窝在他的怀里,懒懒的,像个孩子一样辩驳,“是他先说的我。”
月流殇默默看了一眼他家主上,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低眉垂眼,不敢再继续放肆。然而,眸光在不经意间接触到青鸾的眼神时,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得意。
青鸾翻了个白眼,“幼稚。”
苍凤修眸光平静地低头看了这个爱记仇的小丫头一眼,淡淡叹了口气,“你比流殇也好不到哪儿去。”
“修,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青鸾不高兴了,孕妇的脾性本就时好时坏,被月流殇逮着痛脚嘲笑了一通不说,连自家亲亲的夫君也吐槽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苍凤修表情淡定地道:“你们俩争执,本王谁的边都不站,不过不许揭短。”
青鸾和月流殇霎时一窒。
须臾,两人都心虚地撇了嘴角,全部不说话了。
月流殇说她蛮不讲理与主上吵架,青鸾回敬他被他家主上鞭打,这样的举动,与一言不合就互揭伤疤的小孩子,又有何不同?
此时如果有外人在,看到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只怕打死也不可能猜得到他们真正的身份。
因为他们的言行与他们的身份,只能让人觉得大开眼界。
青鸾懒懒地在苍凤修怀里闭上眼,软语咕哝了一声,“我累了,让我先睡一觉。”
苍凤修点头,在自己怀里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一觉,睡了半个小时。
车子在帝家大门口停了下来,青鸾睁开眼,对上苍凤修脱俗如画的眉眼,“到了?”
苍凤修没说话,回答她的是帝尧,“到了。”
豪华森严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清一色黑西装打扮的男人恭敬地站成了两排,低眉垂眼,大气不敢喘上一下,低头迎接着帝尧的座驾缓缓开进了大门。
森冷,凛然,让人窒息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