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主上心里只有青鸾一人,根本不可能同意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而将心比心,即便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心里没有爱上任何人的情况下,让他为了解毒,而与自己厌恶的女子亲近……月流殇只怕也不可能做得到。
但是,这个道理放在谁身上都是说起来轻松,可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们又怎么能对主上的生死平静视之?
心头几番思绪难平,月流殇想起青鸾方才的话,沉沉皱眉道:“你有方法可以解了主上身上的毒?”
“嗯。”青鸾淡然颔首,举步复行。
“那为什么主上剧毒发作时,你没有——”
“要过年了。”青鸾轻声叹息,“等我与苍凤修过完这个年吧。”
就算啼血鸳鸯发作时痛苦,也好过阴阳两隔的生死别离吧?青鸾知道苍凤修能忍,只要这两天小心一点,让他多休息,不要劳累,不要动武,配合服下洪太医开的药,熬过这两天不是难事。
月流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解毒还要等到过完年?这与过年有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听到青鸾这样说法,月流殇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话里的意思,很让人不安。
“青鸾……”他走在她身边,迟疑地开口,“秦婉不是说,无药可解吗?”
青鸾平静地点头,“对,无药可解,但是无药可解不代表无法可解,有时候解药不一定就是药。”
“什么意思?”月流殇更困惑了,听得晕晕乎乎,“既然无药可解,秦婉所说的法子你又不同意,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妖孽,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到时候,我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主上不就行了?”青鸾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加快了步子往未央宫走去。
行到宫前,严守在宫外的唐哲上前行礼,青鸾挥手阻止,“不必多礼了,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回皇后娘娘,无人过来。”
青鸾闻言点头,擦身而过,脚步极快地走进内殿,月流殇不发一语地跟上。
金碧辉煌的内殿里,金羽和银翼像两尊无声无息的影子一样,沉默地守在榻前,阮烟罗帐幔轻扬的华贵大床上,苍凤修一袭丝衣长衫,半躺在床头,正在翻看着一本黑白色皮面的杂记。
姿态悠闲,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月流殇压下心里忧虑,上前参拜行礼,“主上。”
青鸾皱眉,“你怎么不睡觉?”
苍凤修抬眼看来,低声轻笑,“刚刚睡醒了一觉,本王又不是襁褓婴孩,哪能时刻想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