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阁下,电报上确实是这样说的,所有火炮,不管是三十六门重炮,还是三十六门野炮山炮,包括那些汽车,全部都被敌人凌晨的炮火摧毁了!”
见筱冢义男中将问自己,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诘渊宣一少将同样艰难地说到。其实他自己在看到这份电报的第一眼时,同样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内容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但白纸黑字,说的明明白白,除非梅崎彦太郎和那些军官说假话。
诘渊猜的还真没有错,梅崎彦太郎和那些军官们,还真说了假话。在电报里虽然如实报告了重炮部队遭受了炮击,但却把重炮汽车消失不见,说成了敌方的炮弹击中了几辆满载弹药的汽车,引爆了车上的炮弹,殉爆的弹药将所有火炮全部摧毁了。
不这样说不行呀!梅崎彦太郎中将也不希望自己丢官罢命,尽管驻地遭受敌方火炮打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全是地方部队的错,但帝国珍贵的重炮如果是莫名其妙消失的,他就有脱不了的干系。可如果是被敌方火炮全部摧毁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梅崎彦太郎中将在亲眼看着池田中佐切腹自尽谢罪后,就将所有军官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向上级汇报这件事。日本炮兵军官,相比陆军军官更加的怕死,为了保命,大家在梅崎彦太郎中将授意下,最后统一口径,得出了火炮全数被敌方击毁(被敌方炮弹引爆弹药车殉爆炸毁,那也算是敌方击毁)的结论。
至于才成立几天,军队人数都还没有完全到齐的独立混成第十六旅团旅团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一结果。这件事上,梅崎彦太郎中将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就已经是烧高香了,现在人家有了结论,替死鬼也都找到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了一下,诘渊宣一少将还是开口道:“司令官,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重炮第二旅团的行军虽然说不上是很保密,但对外也做了很好的封口,敌人却能够准确把握他们的行踪,继而安排炮击行动,要不要派人去祁县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看看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
没有马上回答参谋长的话,坐在位子上的筱冢义男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重炮部队的规模太大,那么多火炮和拖曳的车辆,走到那里都非常地显眼,何况支那特工随时都在盯在这些重炮部队,我们的保密工作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支那太大了!”
确实也是,那么多重炮和拖曳的汽车,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的,走在路上谁都能看到,根本上就不存在什么秘密,被中国特工盯上也是自然。只是中国军队的行动也太迅速了一些,这边才到晋中地区,他们就动手了,而且是一锅端,一点汤都不剩。
“人是要派的,不过不是去调查我们的人,而是要去查查支那军队从哪里过来的、谁的部队、火炮又是怎么运过来的?另外,让梅崎彦太郎他们回张家口去吧,没有了火炮,要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用,还是回驻蒙军吧。”
说到这里,筱冢义男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参谋长问到:“驻蒙军还有一支部队是在我们这里吧,你发个电报问一下他们的情况,别再和重炮旅团一样的结果,那就不好给甘粕司令官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