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霍郎宽哼笑了一声,才接着说下去,“找人把我抓了起来,拖到孙家打了一顿,差点没把我腿打断。”</P>
文希紫没说话,这时候的霍郎宽,需要一个听众。</P>
“我当时气死了,大骂他老东西,骂他作为治安署的老大,居然私自打人,知法犯法,我扬言要告他!”霍郎宽慢慢地说着。</P>
文希紫问:“你告了吗?”</P>
“没有,他听后打得更凶了,当时孙家客厅,满屋子都是我俩互相骂娘的声音,可惜我力气小,还是被他打得全身青紫,”霍郎宽说起少年时期的叛逆,平静得像说别人的事,“他说,我要是对得起我的父亲,就去告他!”</P>
“那个老混蛋,打我还不够,装腔作势,说整个枫城都是他说了算,以后再在游戏厅抓到我,就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P>
“其实,孙叔挺关心你的,方式粗暴了一点。”</P>
文希紫想起早上那个乐呵呵的老大叔,到了中午却给所有人鞠躬道歉,还是在生日当天,一大把年纪了。</P>
“谁说不是呢?”霍郎宽笑了笑,人站到窗边去,背对着文希紫,看着漆黑夜色,声音闷闷地,“他把我打了一顿,又塞我五十元,让我回家好好读书,以后记得还他五十元。”</P>
“你一身反骨,怕不是被打一顿就服的人。”文希紫看着他早已成熟的脸庞。</P>
“你说得对,”霍郎宽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的确不是被老混蛋打服了,我只是觉得……”</P>
他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怎么也说不下去。</P>
文希紫走上前,掰开他的手,静静地说完他未说的话,“你只是觉得,终于有人在乎你,有人管你了,所以你收心了。”</P>
少年骄傲的心,藏了不愿诉说的脆弱,故意做一些出格的事,假装自己无所谓。</P>
孙老大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成了霍郎宽低谷期的一道光。</P>
霍郎宽无声点头,嘴角一抹苦笑,“其实后面,他一直找人在暗处照看我,怕我惹事怕我被欺负,后来我买小货车那阵子,因为刚盖了房,买车差一千元,也是孙叔借给我的。”</P>
“孙叔把寿宴交给你,恐怕不只是受工商会会长所托,”文希紫有点愧疚地拉着霍郎宽的手,“他也想想显摆你的成功,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惜我没看好文花云那个贱人。”</P>
“不关你事,是我不够周全,让他失望了!”霍郎宽懊恼地摇头,一拳锤在墙上,血色染上白墙。</P>
“谁能想到她敢对这么多人下毒,大家当时又忙着张罗饭菜!”文希紫咬了咬后槽牙,恨今晚打文花云不够狠!</P>
“既然她敢动手,我就要整个文家陪葬!”霍郎宽从牙缝挤出一字一句。</P>
“你刚刚开车出门,也是为了文花云?”</P>
“今晚只是铺垫,重头戏在明天。”霍郎宽露出嗜血的笑容,像是伺机等待的狮子,只等关键那一刻,咬死对方的咽喉。</P>
“你做了什么?”文希紫疑问道。</P>
霍郎宽对她解释了今晚的事,听得文希紫大为吃惊,“她这么容易相信你了?”</P>
“文花云这人自以为是,更何况,她实在太着急掰倒你,反而失了分寸。”霍郎宽冷笑一声。</P>
文希紫不可思议地感慨,“你这一招够狠,文花云怎么也想不到,明天等待她的不是情郎,而是一场灾难。”</P>
第二天,霍郎宽和文希紫驱车来到干部大院拐角处。</P>
霍郎宽先下了车,一人往干部大院走去,文花云早早就在大院小巷处等着。</P>
她一副做作的扭捏模样,手里捏着一个信封。</P>
“东西带来了吗?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笑着走到文花云面前,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