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了!</P>
零花钱没了!工作没了!体面的生活没了!母亲坐牢,父亲赶她走!</P>
文花云不知道未来要去哪里。</P>
从她出生起,就没吃过苦,在供销社当售货员从没受过白眼。</P>
当人一无所有,就会发疯,比如现在的文花云。</P>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肿胀的脸扭曲着,泪水像是冲刷臭水沟,嘶吼着冲向霍郎宽,“都怪你,害了我,从昨晚开始就在骗我!就是为了今天。”</P>
“你不过是害人害己,”霍郎宽一脚踹开她,“关我屁事!”</P>
文希紫蹲下身子,用只有文花云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惹到霍郎宽,远比惹我更危险。”</P>
文希紫懒得花心思搞文花云,但霍郎宽不一样,谁得罪他,他便要锱铢必较。</P>
不但要让对方承受皮肉之苦,还要刺穿对方的灵魂、尊严和生活。</P>
霍郎宽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在一个特定时间出现,文仁涛就替他打了自己女儿。</P>
这远比他自己动手,更让文花云无地自容。</P>
坦白说,文希紫就算不是霍郎宽的妻子,也不会主动招惹他。</P>
“你赶紧搬出去!别在这给我丢人!”文仁涛怒斥文花云,转身就要走,“各位,今天的事我完全不知情,平时她们母女自作主张,与我无关,还请大家给我几分薄面。”</P>
说完,他灰溜溜地退出人群,看也没看地上的文花云一眼。</P>
“这就要走了?摆明自保。”围观的人嘀咕起来。</P>
“自己女儿道德败坏,父亲完全不知情?我才不信!”</P>
……</P>
文仁涛假装听不到人群的谴责声,低着头就要往楼上走。</P>
他从农村考学到城里,好不容易当了一个官,决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败涂地。</P>
“喂,让你走了吗?”霍郎宽的声音幽冷,如冰雪席卷而来。</P>
文仁涛在楼梯口回过头,坦然看着霍郎宽,“这些事和我没关系,你凭什么拿捏我?”</P>
大院所有人也安静下来,等着听霍郎宽要说什么。</P>
文花云、赵凤毕竟只是家属,无权无势,霍郎宽想整就整了,</P>
而文仁涛不一样,他是真正吃官粮的人,职位不低。</P>
霍郎宽还能够让文仁涛吃瘪?</P>
哪怕霍郎宽搬出孙老大,要动一个供销社社长也不容易。</P>
而文仁涛也考量了这一点,压根不怕霍郎宽。</P>
霍郎宽散漫地眯了眯眼,冷声冷语,“文社长,昨天我说过的话,你似乎没有记住。”</P>
文仁涛蹙眉回忆,半晌后,眼睛慢慢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霍郎宽,“你让我给文希紫下跪?!”</P>
一瞬间,人群寂静,都怀疑自己听错了。</P>
让一个供销社社长,给一个女人下跪,还是自己的女儿!</P>
霍郎宽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