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禾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沉默下来,旋即默默走到桌边。
她顺从的拿起笔,可想到云楚又,又觉得无从落笔,她和她其实没什么交情,也不觉得她会来相救,可如今她们的命都握在郑叙白的手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从,只希望这封信不会给云楚又带来什么麻烦,多余的,想再多也没什么用。
云秀禾抿了抿唇,落笔只寥寥几个字,且十分直白,就是说落入了郑叙白手中,愿不愿意来救她们全看她自己的意愿,即便不来,她们也不会有怨言云云。
看着手里的信,郑叙白险些气笑了,将信撕碎:“你若再不好好写……”
后面的威胁之语没有说,但云秀禾也已经明白,她闭了闭眼,知道这一关是混不过去了,便执笔端端正正写了一封邀人赴宴的信,只说是叙旧,旁的只字不提。
郑叙白勉强认同,交给副官,后者立马派人送了出去。
云秀禾看着离去的副官,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非常担忧。
郑叙白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轻声道:“别害怕,只要云楚又来了,我便放了你们,当然,你若不想走,留下来与我一同去凤凰城,我也乐见其成。”
听了这句调笑的话,云秀禾眼里闪过厌恶:“信也写了,你还不走?”
郑叙白耸了耸肩,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缕精光,笑道:“你可知,冷烽身中枪伤,危在旦夕,应是活不了多久了,你回了联党又能如何?”
闻言,云秀禾怔然了一瞬,接着,她嘴唇有些颤抖,垂下了眸子。
看着云秀禾默然的模样,郑叙白觉得十分无趣,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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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鸿门宴”结束后,沈虬便开车将霍湛送到了冷烽等人落脚之处。
沈虬看着黑漆漆的洋楼,说道:“少夫人就在这里,不过里面都是联党,少帅还是在车里等着,属下去将少夫人唤出来,莫要叫人钻了空子。”
霍湛看着洋楼,没有说话,车厢里一时陷入安静。
片刻后,才传来霍湛略带疲倦的低哑嗓音:“回去吧。”
沈虬一愣,回头看向霍湛,却看他双目微阖,便没有再说什么,开车离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名身手矫健的郑家军便寻了过来,敲了敲门,将手里的信搁在了门口,旋即便迅速撤离,梁满仓满怀警惕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躺在门口的信封。
他迅速捞了信封进屋,远处的郑家军见人拿了信,便离开回去复命了。
梁满仓进屋后就将信封交给了冷烽,语气有些严肃:“队长,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不知这信是谁送来的,咱们还是要尽快撤离才是,绿城不能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