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死了,我担责任,死而无憾。”
“可我要说我救不了,我承认我的医术不精,某个请我去的王公贵族就不讲理的将我斩杀,那么很好,从今往后,你将找不到任何一个愿意为你治病的医师,哪怕有的医师能治,也会拒绝。”
“故此,不杀医师的规定才被立下。”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大病小灾。”
“哪怕是两军交战。”
“偶尔有医师误入其中。”
“如未死于乱箭之下,便也会被其中一方掳到军营里,救治伤兵,而非将其当做俘虏一样处置。”
林朝辞转过身,竖起大拇指。
往身后的三不救原则方向指了指。
隔着不短的距离,示意高月看看。
话锋一转,面露失望:“我看似是在与你蓉姐姐作对,实则是在救她,我不敢说我是在救整个医家,可我敢说,如果没我用这激将法,如果你的蓉姐姐还是坚持不听我的话,千百年后,她必将被钉在医家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那时,医术才会成为衡量一位医师的标准,医德……那玩意就会成为啥都不是的玩意,甚至会有医师闹出见钱眼开的烂事,有钱,我就给你治病,没钱我连看你都不看,就更别说给你诊断,再给你开药了!”
这不是林朝辞危言耸听。
后世有不少没医德的医生都这德行。
有医德的医生反倒是凤毛麟角。
这便是东西方观念的冲突。
西方把医生当做一个职业去做。
失职了怎么办?
再找其他工作呗!
可东方却把医生当做一种执念去做。
我是为了心中的执念去救人。
这份执念可能是我小时候被另一位秉持执念的医生所救,因此,在我长大后,我也想成为这种人,去救更多类似于那时的我一样的病人,留下的执念。
也可能是偶然被触动,认为这是一种高尚的事,我愿意积德行善,相信所谓的轮回转世之说,留下的执念。
反正,执念千奇百怪。
但终究是为了救人才当的医生。
这便是差距。
“可蓉姐姐她真的能听进去吗?”
高月想了半天,憋出这句话。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所以……
“那就要看医者能否自医了。”
“良药苦口的道理,我想,没人比她这个医生更能理解。”
林朝辞看着嘈杂声渐起的庄内。
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
分给了高月一小撮,示意好戏开场,可以看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