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腹之欲是不能放开了,景相,为了您的身体着想,务必要听从医嘱。”宫太医语重心长道:“其余事情都不重要。”
景泰一颌首:“的确如此,那就劳烦二位操心。”
两名太医一人负责写汤药,一人负责写饮食注意事项,完成后再三交代才回宫禀告。
和晓景泰得的是消渴症,端木崇先是松了一口气,尔后问道:“药方可有效?”
“陛下,臣给景相开的是如今最安全的方子,待相爷服用过一段时间,臣等会根据相爷的情况做出调整,或许会换其它方子,但都只能维持不复发,不可根治!”
“罢了,既是消渴症也无可奈何,能够不伤及性命就极好。”端木崇也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景相之安危也涉及江山社稷的稳固,不得有失,你二人好生看顾。”
“臣遵旨!”
景相夜间就开始喝汤药,说来也怪,这些天一直觉得不舒服,或许是找到症结的原因,身体一下子轻快许多,头一次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朝会之上,景相一改之前的疲态,整个人好像焕然一新,凌不语见着都觉得新奇。
景相病秧秧的样子一下子翻过篇,今日例行解决了一些紧要的政务,而留在最后探讨的果然是南兴与玉林两朝来使的事情——也要召两朝使臣进殿觐见。
“宣两朝使臣觐见!”方公公一摆手,尖利的嗓声在紫宸殿外响起。
两朝的使臣团一左一右迈入殿中,南兴在左,玉林在后,两帮人像说好的一样,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左为深蓝,右为黑色,泾渭分明!
“南兴世子秦左见过元昌陛下!”
“玉林礼部侍郎向天见过元昌陛下!”
两人率众行礼,一看就是提前学过元昌的礼仪,倒让文武百官挑不出错处。
凌不语看向这两帮人马,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岛国上的人嘛看着就像圈在一个壳里,脸上是客气恭敬的笑容,腰却挺得很直,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
这就是活了两辈子最大的不同,他能一眼看出这些人的表象,他们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藏着多少算盘,凌不语默然挑眉——等着瞧。
“南兴世子秦左,父亲是南兴陛下的幼弟——成王,可是如此?”端木崇说完,那秦左好像吓了一跳:“陛下知晓家父?”
“只是听说,并未有缘相见。”端木崇看向另一位:“如果朕没有猜错,向侍郎的父亲是玉林丞相向鼎,是与不是?”
向天忙说道:“正是,陛下果然对南兴、玉林两朝的底细如数家珍。”
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听着反正不像是好话,就像在指责元昌皇帝提前对他们摸了底,显得元昌有多小人行径一般,听着这话,元昌的文武百官内心都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