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嫔忍了一口气,气呼呼地离开御书房,陪着她来的小宫女早就吓得不轻,见人是活着出来的,都觉得稀罕:“娘娘,您也太冒险了。”
“欸,不就是想赌一个万一?”昭嫔咬牙说道:“陛下把我这个昭嫔娘娘当摆设,干放着也无用,何必呢,欸,话本子里写的都是骗人的。”
“娘娘小声一些吧,陛下没责罚娘娘就不错了。”小宫女也伤心,自己怎么就指派来伺候这位胆子比天大的娘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
昭嫔还真没想这么多,她认为自己的逻辑完全没毛病,皇帝又不稀罕要她,何必放在宫里给自己添堵,悄无声息地放她出宫不好吗?
可惜,皇帝说还要防着北安借自己的死发挥,自己就算当个吉祥物也得呆在宫里,真是没劲,还让他少看话本子,生怕皇帝要没收自己的话本子,她赶忙带着小宫女回宫。
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藏起来!
端木崇原本郁气满满,被昭嫔的一番神操作倒惹得轻松了不少,想到她种种想法,又好气又好笑,对方公公说道:“你说说,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
“陛下,昭嫔娘娘这般不是更好么,直来直去,省得您猜来猜去,没那么辛苦。”
端木崇一想,还真是这个样,这后宫里上上下下全是心眼,大多数是他当年登基不稳时纳进来的,为了当太子,还要了并不喜欢的李贵妃。
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憋屈得很,不能挑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连宠爱哪个妃子也要根据前朝的情况来决定,要用谁时,就得去他的女儿、妹妹宫里走一走。
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他有多憋屈,百姓只以为他坐拥六宫有多潇洒自在,甚至风流,哪里知道里面的苦!
这个昭嫔,端木崇的手指一顿:“留她在宫里当个乐子也不错。”
方公公轻轻地笑了一声,尔后,端木崇将剩下的汤一饮而尽,又埋头看起了奏折。
三日后,一直苦等消息的秦左终于看到了那条款的细则,初看时自然是怒火冲天,但越看,他越来越冷静,不愧是元昌,考虑得如此周全。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如何向国君说明这件事情,但所有的事情都在这条款里列得清楚。
“秦世子觉得如何?”端木崇的左右各站着宁国公与景相,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秦左心口一悸,无奈地叹息一声,心悦诚服道:“条款清晰,只是此事重大,还需我朝国君看过再考量,身为南兴臣子,臣现在无资格下定论,一切以南兴国书为准。”
“至于臣与永安郡主的婚事,也由国君做主,臣在这里不敢应允。”
端木崇并不介意他的回答,果然让他们猜中了,这家伙狡猾,不会留下把柄在元昌。
“的确,若只是简单的亲事倒也罢了,但如今事关两朝的将来,务必要知晓南兴国君的意愿,”端木崇又说道:“未等到回信以前,还请世子继续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