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牵着她手，向屋里走：“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P>

心里却很开心，如蜜糖融化，甜。</P>

林瑶光侧眸，观他色润气畅，温润如珠，便知他近日过得不错。</P>

洗漱后，两人在桂树下赏月。</P>

卫衡给她夹菜，“难为小六，倒专程去学了几道西川菜。”</P>

林瑶光笑笑，“这么说，以后我可得多照顾他。”</P>

卫衡倒了两杯酒，林瑶光将酒杯拿过来，“你身体刚好，莫饮酒。”说着两杯都喝下，眼底闪过忧色。</P>

卫衡想她是惦记起海棠酿的酒了，捏起桌上掉落的桂花，“明日我们可一起酿桂花，来日一起品鉴。”</P>

林瑶光神色一转，笑着应下。</P>

饭饱后撤了菜席，李叔送上来月饼，跟着招呼小六和小七退下。</P>

桂花树下架着秋千，卫衡和林瑶光并肩坐上去，大长腿垂在下面，想荡起不来。</P>

月空疏朗，树下两人说着话。</P>

卫衡说着西大街修建的情况，得知卫衡在污水沟渠里忙碌几天，林瑶光担忧问：“可有染疾？”</P>

卫衡将她脸颊前的发丝捋到耳后，“并未。李叔给了防御的药，且那边一直有李谦和姚星野看顾，消毒清理的比较快。”</P>

林瑶光放下心来，“白丞相是早有此心，闻皇帝意怕是不好上参，这才轮到你这吧？”</P>

“是，也不是。”卫衡道，“你可知，亦承公主和白丞相的旧事。”</P>

林瑶光诧异：“不是跟我父吗？”</P>

卫衡道：“那是后来的事。白丞相高中状元风姿凛然，京中不少人钦慕。太后当时观他有大臣之能，遂想要嫁女拉拢。白丞相当时颇有骨气，直言家中已有妻子，不可相负。”</P>

“太后动怒，自然少不了他苦头。高中状元也只是寒窗十年的结果，并非一朝飞天握势在手。被放下去的白丞相不怨不恨，兢兢业业一路走到了相位。”</P>

林瑶光仰头望着满天星，“倒是有志之士。”</P>

卫衡浅笑，讥讽说：“刘家向来裙带之臣，如今抓住一个寒门状元，岂会轻易放手。白丞相从七品擢升为相，只是给人一个表象而已。实则刘家拿捏着白丞相，为的就是给族中子弟善后。”</P>

“如何拿捏？”林瑶光疑惑。</P>

卫衡垂眸：“这世上，拿捏人的法子太多了。”</P>

林瑶光想到白无瑕，那是个洁白无瑕之人，可知其父所为？</P>

“白丞相有治国之能，西大街一事他不好跟皇帝和刘家直接干涉，所以折选了我这个中间人。”</P>

林瑶光眯眼，想了想道：“他是算准了你会接下这活。”</P>

卫衡多年不在朝，猛然间去各部定然被挤兑。</P>

权势人人趋之，但民心不是时时可得。加之改善西大街，所需银钱不是小数目。</P>

姚星野跟卫衡的关系满京皆知，其父手下银钱都未必有姚星野多，更别说姚星野人脉广阔。</P>

卫衡嗯了声，“他思苦百姓，用心良苦。”</P>

扭头见林瑶光眼神迷离，扶着她脑袋放到肩膀，“睡吧。”</P>

连日奔波实属劳累，酒意上头很快就睡着，手里的酒坛子松开，蓝袍浮动，修长的手指将酒坛纳入掌心。</P>

桂香满盈，灼热俘心。</P>

卫衡将人缓慢揽入怀里，嗅着酒香暗道：不喝酒，也能尝到酒香。</P>

唇齿相碰，酒香迷乱人心。</P>

金桂碎落，乌发缠着蕊黄，香薰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