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瑕反应快，侧身躲过去，这才看清，竟然是刘荣。</P>

刘荣已失了心智，身上衣服被拉扯开，他肥硕的脸庞红得很，白无瑕瞬时明白怎么回事。</P>

“白姑娘。”</P>

侧边窗户被推开，玄英扶着窗沿翻身进来，见到刘荣上去就一刀劈晕，拉着白无瑕就走。</P>

冷风吹得白无瑕回神，她隔着窗户看到外面暗沉的天，纤细的手腕逐渐脱力。</P>

“你走吧。”</P>

玄英看着她，“白姑娘，我家主子命我护你，救你。此命不可违，我是一定要做到的。”</P>

“我知道。”白无瑕苦笑，“救我，会连累她，会害了她，你当如何？”</P>

玄英毫不犹豫：“先奉主命，再生死与共。”</P>

对于她而言，主子就是她的天地。</P>

白无瑕吸了口气：“是了，我们都有在乎的人。”</P>

玄英脸冷得很：“白姑娘，我们先走再说。”</P>

“小喜子是皇上的人。”</P>

玄英皱了皱眉，不明白何意。</P>

白无瑕眼里露出哀伤无助，“你不懂，我却明白。我自小便知道，我父亲是个好官，可他太身不由己了。”</P>

“帝王疑心，非满门不可平。我白家无大树乘凉，又岂能逃脱的掉。”</P>

“我知道你家郡主忧心我。可我，亦忧心我的父母，我的弟弟。”</P>

“还请看在往日情分上，求她多多照顾我家。”</P>

见玄英欲要上前来，白无瑕后退半步，“放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P>

她关上窗户，转身缓缓蹲下。</P>

柔美的脸上泪珠滚落，不甘心充斥胸腔，让白无瑕忍不住哭出声。</P>

“想要赢，总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P>

白无瑕擦干眼泪起身，望着晕过去的刘荣眼底闪过憎恨，深吸几口气，艰难地拖着刘荣。</P>

小喜子去而复返，听了半天没声音，悄咪咪进来后，见到躺在床边的刘荣和晕倒的白无瑕，他暗骂刘荣不顶事，上去抱着刘荣就要放床上。</P>

“吃的猪食啊，这么重。”</P>

小喜子费了好大劲把人弄床上，接着将刘荣的手放到白无瑕腰间，擦了擦地上的痕迹又消失。</P>

白无瑕听着关门声，一把推开刘荣，望着床帐陷入恍惚。</P>

－</P>

宫宴上的事情被压下去，白家挂丧之时，刘家得了圣旨，刘书仪册封为太子妃。</P>

钦天监得了皇帝示意，算了吉时在一个月后，若错过，便是明年年底了。</P>

命运总是这般，有人欢喜有人哀愁。</P>

林瑶光穿着素衣，见到白夫人时，她两眼红肿，同苍老的白丞相形同陌人。</P>

上了香，望着牌位上几个字，林瑶光恍如隔世。</P>

“瑕儿喜好作画，有几幅应该是给郡主的。”</P>

白夫人带着去了白无瑕闺房，斯人已去，徒留空闺满室兰香。</P>

“这孩子，”</P>

推门就看到一少年伏在桌上睡着，样貌清隽苍白，白夫人将画递给林瑶光，出门叫了下人来抱白无双。</P>

“母亲。”</P>

白无双声音嘶哑，眼里发红，见了林瑶光看了眼，继而道：“我去陪姐姐。”</P>

白夫人的话还未说，白无双已经推开门口小厮跑了出去。</P>

林瑶光展开画，第一幅是行宫山涧图，那日所有人都在画中，唯独没有白无瑕。</P>

第二幅是她月下饮酒图，最后一幅是江鹤楼时画的秋景。</P>

“说好了，初一那日我与郡主共赏盛景。”</P>

言犹在耳，佳人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