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几个人会合了,徒步往城中走去。
陆国公知道,谋害皇上得刺客和谋害他的刺客定是朝廷中的人。都到了寺庙来行刺,国公府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因为,那些人肯定在国公府布了局。他倒也罢了,只是不能苦了这个孩子。几个人便直接在一家暂时住下了。
陆国公向来低调,京中的人虽都知有个陆国公,但不知道是哪个人,陆国公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会是全然不知晓的。只要不备那些人发现,在客栈住下也是没有关系的。京城也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
举国上下都知,皇上已驾崩。
三日国丧完毕,新皇登基,皇长孙秦放被立为太子储君。
先皇驾崩的悲痛也渐渐的挥之而去。皇宫上下又都沉浸在新皇登基的喜庆之中,完全掩盖了先皇逝去的悲痛,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安详。
陆国公带着孙女陆儿已经在客栈住了三天了,他觉得该离开了京城了。陆国公就是要等到今日,皇宫恢复了平静的时候,去一趟皇宫与先皇做最后的告别。陆国公早就打算好了,踏出京城一步,就不会再回来。
离开之际,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安顿素云和秋月两个丫鬟。素云是陆儿母亲蓝氏的陪嫁丫鬟。现在蓝氏已故。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秋月也是蓝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受蓝氏之托,照顾陆儿。不过,陆家今非昔比,这两个姑娘年纪也不大,陆国公觉得不该让她们再跟着受苦。拿些银子各自回家去好。
两个家将下去准备车辆候着了,即刻便要启程。
陆国公把秋月和素云单独叫出了屋子,与她们两个告别,“秋月,素云,陆国公府已经倒下了,今非昔比。你们两个也不必跟着了,你们身上的那些银两就都留着,快些走吧。”
秋月和素云听了顿时一愣,扑通跪了下来。
“国公爷,奴婢素云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世子妃已故,小姐便是奴婢的主子。”素云道。
“国公爷,秋月与素云一样。世子妃生前千万般嘱咐,嘱咐秋月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姐。不管国公府怎么样,秋月也都要誓死守护小姐。”秋月道。
“陆家落魄,你们两个姑娘,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该跟着受苦。”陆国公道。
“国公爷,如果您执意要赶我们走,那我们也只有一死了。”
“罢了,罢了。”陆国公叹了口气,“你们都起来吧。”
“等会儿,我要进宫一趟,你们两个带着陆儿在这里等着。若是我一个时辰都没有出来,你们两个就带着她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记住永远都不要让小姐踏入京城一步。”陆国公嘱咐道。
“国公爷,您万万不能进宫。”素云劝道。
“是啊。国公爷,秋月打听到国公府的人全部被人遣散了,已经成了一座空宅子。秋月想行刺的人肯定是京城中人所为,您去了,只怕……”秋月没有再说下去。
“我现在还没有死,依旧是西秦的陆国公。纵使新皇登基不做承认,我陆家祖上功德谁也不可磨灭!”陆国公一字一句说道:“乱臣贼子不敢明着动我。”
“国公爷,恕素云冒昧问一句,您为何突然要进宫?”素云道。
“临行前,乃当给先皇上柱香告别。”陆国公道。
秋月和素云没有在说话。陆国公再嘱咐了她们几句,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