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年的断肢再植术,是华国完成了世界第一例,然后慢慢推进断肢再植术走向成熟。
毁损伤的治疗,目前还没有标准化,就没有与这个病种相关的诊疗程序、治疗的术式。
这就好比,一个女孩子t的才刚出生,你能说得准她以后的老公是哪个?要说得准的话,她所处的这个环境,那就坏透了。
袁威宏摇头,说:“刘教授,现在的毁损伤病种,一如手外科当前的多段、全层肌挛缩,多年以来,毫无进展。”
“没有展示出的结果,但临床研究,肯定是团队有在开展进行的。”
“与多段、全层肌挛缩不同的是,毁损伤的治疗下限在于截肢,这是一个相对终末期的治疗选择,有这个下限兜底。开展这个病种治疗研究的团队,数量可能不在少数。”
“然而,这么多年,依旧毫无进展,目前连一个标准几率的存活肢体,都未有相关的文献报告。”
“或许是,当年对毁损伤的这个定义,框定得还是太过于极端了,所以想要将其逆转成‘奇迹’,难度还是太高……”
暴力导致的损伤,很难度量程度,也很难逆转成暴力不发生前的状态。
一块半亩见方的水田,你放了十吨农药下去,还想要有泥鳅、鳝鱼、鱼虾残留,这样的期待几率,无异于人于万米高空无防护措施自由落体要活着……
“威哥对手外科的文献也阅读了不少呀?”刘煌龙笑着问,一口一个威哥,相对客气,表示着对学者的尊重。
“刘教授,文献出了无论是否相关,遇到了就看,且当是涨了见识,刘教授阅读过的文献,肯定要数倍于我吧……”袁威宏舔着笑脸。
“妈、的过分了啊。”
刘煌龙翻了翻白眼:“一个正经的学者,从不过分给别人戴高帽,我就比你年长一岁,且我在专业上耗费的时间,估计是你的数倍,所以说起来,你阅读的文献比我更多……”
刘煌龙很快就见识到了北海一叶的真实一面:“所以说刘教授您是杰青呢,这看的文献比我少,科研成就比我却高得多,不得不佩服啊,我其实早就想拜访刘老师您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刘煌龙顿步,停洗手后的甩手动作,“伱一直都是这么聊天的么?”
袁威宏回说:“不不不,很少,只有遇到了刘教授您这样天资聪慧的人,我才这么聊天,平时里,我其实也高调的。”
“不然怎么会有江湖称号?”
“所以,我现在的尊敬,也是发自内心的,主打一个真情实意,绝对不装……”
刘煌龙有一种错觉,就是袁威宏以前一直在给自己标杆人设,但这个人设,是袁威宏自己给自己挖出来的坑,也是一个退路。
但刘煌龙并没有证据……
毁损伤的治疗,自然不只是清创。
清创之后,还要进行骨折固定修复、缝合。
其中就包括血管缝合、肌肉缝合、神经缝合以及软组织的缝合,皮肤的缝合。
每一步的难度都很大。
方子业与熊锦环、关启全三个人吃完饭,再上台后,方子业再用了五十多分钟,完成了所有地方的清创。
这样的清创水平,应该是几个人里面所能做到的最好的。
然后,刘煌龙就分配任务,问方子业对肌腱缝合以及神经缝合的理解有多少?
如果都好的话,他就全程当助手了。
自然,方子业的血管缝合术与基础缝合术的厚度,刘煌龙已经见识了。方子业在血管缝合术上,绝对不是小白,否则就算方子业的基础缝合术到了‘国手’水平,也不能比他的血管缝合术水平还高。
‘手外科’缝合术国手,去了心脏外科,也未必适应心脏不停跳下缝合,至少需要学习很长一段时间。
同样的,心外科的大拿,想要来手外科炫技一手缝合术的话,那也先要在练功房里待很长一段时间。
方子业老实了:“刘老师,没机会接触过。”
“我之所以会接触血管缝合,一是之前偶然在练功房被手外科的杨文征老师带去了手外科的练功房,试手了一下裸鼠断尾动脉续接术。”
“后则是,在地级市医院的时候,遇到了几位处理血管非常优秀的师兄们,所以算半个入门人士了……”方子业也老实交代。
身为现代医学的外科医生,如果有人告诉你,血管缝合和神经缝合的技巧,模式都是一样的,你还信了,你就可以趁早改行了……
“行吧,那我们就分工协作,我负责缝合肌腱,你缝合血管,神经的缝合,我建议是二期再进行……”
“当然,我个人比较专长的神经缝合肯定不如你的血管缝合这么好,因为基础工夫的差异在,而且,这个患者的血管和神经的缝合,与传统的断肢完全不同……”
“先保活着吧,我觉得可以活下来的几率很大。”刘煌龙说话时,眼神都在冒光。
关启全能理解、方子业和袁威宏也都能理解。
这种病种,齐乔文、邓勇、段宏三个创伤外科的巨擘,联手合作都搞得不亦乐乎,那刘煌龙能期待一下这样的课题,眼神能不冒光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