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景不知道白凤轩走没走，但他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白凤轩。</P>

当然，他也不想见到那个人。</P>

昨晚的那些疼，此刻也没有消散，正在不断地折腾着他的每一根神经。</P>

“少爷，你要是疼，就吱声，别硬撑着。”老管家给他送药汤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P>

“李叔，我没事。”</P>

沈怀景躲开老管家的眼睛，老管家肯定都知道了，哪怕没有任何人跟老管家说他昨晚发生了什么。</P>

下意识地咬唇，只换来嘴唇的疼。</P>

他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呢？</P>

大概就是一副被人蹂躏殆尽，又脏又丑又恶心的模样吧。</P>

他在心里冷笑着，他自找的，就像白凤轩说的那样。</P>

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不是白凤轩招的他。</P>

“少爷......”</P>

老管家又叫了一声，似乎欲言又止。</P>

“李叔，我真没事。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气。天晚了，你赶紧带小元睡吧。”</P>

沈怀景没回头，他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落在老管家眼里，太难堪了。</P>

“孙小姐在白二爷房里，白二爷极是喜欢孙小姐......”老管家说了一半之后，像是觉得哪里不妥还是怎样，没往下说，转而道：“少爷，你这伤怕是得一个月才能痊愈。以后，有什么打算？”</P>

打算？</P>

他的打算重要吗？</P>

他想把人送走，但送不走。</P>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至少在白云寨，不会担心小元和老管家出什么事。</P>

“我再想想吧......”</P>

他的声音有些轻，然后翻身背对着老管家，不想再说话的态度很明显，老管家便让他好好休息，自己端了药碗出去。</P>

过了两三天，沈怀景身上的伤开始结痂。</P>

白二爷每天都来给沈怀景换药。</P>

他的手轻，也温柔，而且一直都怕弄疼了沈怀景，每次上药都说，“沈少爷，疼的话，你就提醒我，我再轻点。”</P>

换药，哪里有不疼的呢，更何况是崩开了的伤口。</P>

但他没有吭过声。</P>

再疼都没有吭声。</P>

他总不能像女人那样呻吟、叫唤，甚至哭喊吧。</P>

白凤轩说了，男人的眼泪不值钱。</P>

确实如此。</P>

白二爷替他换好药之后，体贴地替他扣好睡衣扣子，然后又拉了被子替他盖上，“山上冷，夜里更冷，你如今身上有伤，俗话说有伤就有寒。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暖，若是被子不够暖和，跟我说，我让人再拿一条来。”</P>

“谢谢二爷，不用。屋子里有炉子，挺暖和的。”</P>

沈怀景觉得已经很麻烦白二爷了。</P>

“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对了，听说你在法兰西学的牙医，正好啊，我有一颗牙不好，等你身子好了，得替我看看。”</P>

白二爷每天上完了药，都会跟他闲话一会儿。</P>

白二爷知道得很多，完全颠覆了他对太监的刻板认识。</P>

国内的，国外的，白二爷都能聊一些，而且对当下的时局，也有一些独到的见解。</P>

最让他意外的是，白二爷还去过欧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