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董御史面前为我和我兄弟做主的事,我王平一辈子都不会忘,想想当初的东厂是何等正值,可是如今,呵,不提也罢了!”
听到王平的话,这百户先是一愣,后又是一笑,讪讪说道:“王兄弟何出此言呢,如今你我尽皆高升,岂不是可喜可贺之事?”
“东厂还是那个东厂,又哪儿来的当初和现在之分?”
他说着,拉起王平到一旁附耳轻声道:“念你我兄弟以往恩情,依老哥我看,今日还是各命属下就此罢了刀枪,不然火拼起来,可都不好收场。”
见这百户眼中浓浓的警示意味,王平却是不屑一笑。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东厂此次无论斗得过内厂还是斗不过内厂,都不是他这东城兵马司所能比的,这东厂百户虽不过是个百户,但手段和权柄可比自己这副指挥强多了。
“非是我不给老哥情面,却是此次职责所在,不得不管。”
“若你东厂的人不撤,我这也是不好办,若贸然打了你们,兄弟们也都怕番子胁私报复,那可不是好玩的,可是不打,却又对不起这身官衣,老哥你说是吧?”
“你也得为兄弟我想想,为皇上办事,谁容易啊!”
王平话说的温和,但百户岂能听不出言外之意,他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问道:“那就是不顾旧日情面,没得可讲了?”
“搁这事儿上,委实没得情面可讲,不过私下你我还是兄弟!”王平一脸无辜的摊摊手,说完还嘿嘿乐了几声。
百户无语,回头看了看却没有下令,王平同样如此,也不知道是打着什么心性。
这一下子,倒是让后头不少紧张兮兮的番子和差役们看不懂了,这两位难不成真是早就认识的熟人?那还打个屁,怕是打不起来了吧!
说实在的,无论番子还是差役,谁也不想和对方动手。
一旦打起来,势必要有伤亡,不是你就是我和他,肯定不会有好结果,这火拼的事儿说白了也就是上头在斗,谁输谁赢,和他们的关系真特娘不是很大。
......
城防军东大营,听了消息的牛大壮正不知所措。
他想不清到底是该不该出兵平乱,这说到底也就是东厂和内厂的斗势,仅仅是维护治安,城防军还是师出无名啊。
下头几个军将也是众说纷纭,不少都和他想的一样,说白了就是这些番子们再闹也不敢作乱,不建议管这摊子事儿,什么时候闹到劫掠百姓的地步,城防军什么时候再出马。
毕竟保护百姓的工作,那是各街司衙门和兵马司的活儿,城防军就是平乱,番子们虽然打杀的火热,但却并没有危急道城防,也根本不可能闹到皇城那边儿去。
正在这时,一名锦衣缇骑手持圣旨,自永定门而入,从军营街角那侧转来,“得得得”的马蹄声听起来甚是刺耳,外头守营门的把总见了圣旨,二话不说赶紧挥手示意前头哨兵放人通行。
待到了帐外,这缇骑正色喊道:
“东厂掌刑千户许荣秀矫诏,残害忠良,引起激斗,罪无可赦。着城防军总督董琦、东大营防卫都督牛大壮率部平定,凌迟处死!”
“另外,陛下有口谕,说这许荣秀罪孽深重,扰乱京师,若不严惩,何以正纲纪。即令内行厂、大理寺、刑部,三权捉拿所有亲旧朋党,诛杀九族,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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