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欢重新向前走，语气温和：“最难的时候，有你陪我走过来，余下也没有比之前更难的时候了，我会珍惜生命，就像我珍惜你，会活得很好，不让你担心。”</P>
这样……哪怕姿意在另外一个没有她的地方，想起她的时候，也只会想：秦郁欢这个家伙这会儿又在杠谁呢，是不是又在气人了。</P>
而不是：没有我在，她一定吃不饱穿不暖，还思念入骨，惨得不行。</P>
秦郁欢的脑洞总是能发散到奇奇怪怪的方向，逗得姿意发笑，“我是没想到，你居然能跟她说出‘我们三个人过不下去’这种话。”</P>
耳朵一下被秦郁欢给揪住，“那不然呢，我难不成要去和她说，白竹妹妹，别难过了，以后你我不分大小，我们共同把小姿官人给伺候好？还是你先进门，你是大，妹妹我甘愿做小，不求官人多怜爱，只盼时时刻刻都能看上她一眼，余生足矣？”</P>
“哈哈哈哈哈哈哈……”姿意终于大笑出声，“不要不要，这个福气我不要。”</P>
秦郁欢轻哼一声，“这个回答么……勉强算你过关吧，都和你说了，我很凶的。”</P>
确定是她的，不管人或物，她都不会让出去，没那么好心。</P>
“是是是，”姿意惬意揉着还有些发酸的胃，“那我今天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很寒碜？”</P>
“表现得很好。”哪怕姿意没有在那件房里停留多久就受不了跑出去了，可对比之前已经算有进步，秦郁欢还是很愿意给出自己的夸奖的。</P>
在这件事上，姿意遵循季何年给的意见，佛系心态，不给自己定时限，规定要在多久内完成目标，若是过去，或许她会因为没有完成规定而烦躁，现在么……</P>
哪怕是一点点往前推的进度条，她都挺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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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竹主动请缨，自愿配合姿意的治疗。</P>
可实际上，姿意每次看见她，身体最直接的排斥反应都叫她难过，如同割开血肉的利刃，在她心头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P>
“很难过？”秦郁欢递了张纸过去。</P>
“有点，但想起未来会做的那些事，又觉得活该。”舒白竹舒出口气，眸光落在姿意背影消失的方向，轻叹，“当我是在赎罪吧，过去十年，我也没有对她很好，我容易内耗，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是承受我负面情绪的唯一一个人。”</P>
尽管那时候的她以为，她把姿意当成了最亲近的人，姿意才能看见她脆弱的一面，现在想想，这样的逻辑也是强盗。</P>
真正伤害她的人，她笑脸相迎，永不拒绝，会用一生来爱她的人，却只配成为她情绪的垃圾桶，连一句喜欢都没有得到过。</P>
团队的排练继续，连带着姿意的治疗也在继续，只是舒白竹主动提出配合后，姿意倒也不用天天在节目组玩角色扮演。</P>
秦郁欢收了工会带着舒白竹一起回家。</P>
还真有燃冬大戏感。</P>
姿意：……</P>
“一天到晚究竟会闪过多少个奇奇怪怪的念头？”燃冬大戏什么鬼了。</P>
才送走舒白竹，秦郁欢就迎来了女朋友的质问。</P>
“唔？”小秦同学歪着脑袋凑过去亲了亲姿意，“你好可爱，小姿，长得很时尚，内里好保守。”</P>
姿意：……</P>
“你在说我土是吗？”凭她对秦郁欢爱内涵人的特性的了解，这人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卖萌的。</P>
秦郁欢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姿意的脸，“自己理解。”</P>
不过这几天看姿意的状态是有一点改善，至少在对着现在的舒白竹，她能简单交流几句，甚至把内心的排斥伪装一下。</P>
只是事后要快速用别的话吸引她的注意力，要不然她会不舒服一整天。</P>
“我理解的就是这样，”姿意气鼓鼓地牵起秦郁欢的手，“你开始嫌弃我了。”</P>
秦郁欢依旧笑眯眯：“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P>
姿意：“为什么突然心情好？”</P>
之前好像是正常心情。</P>
秦郁欢：“因为你又让我发现了一个你的优点。”</P>
姿意好奇：“什么？”</P>
秦郁欢：“倒打一耙。”</P>
姿意：……</P>
“秦郁欢！！！”</P>
面对炸毛的姿意，秦郁欢快速抽走自己的手，噔噔噔跑上了楼梯，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姿意，“怎么了呢小姿，是岁数大了体力不好了吗？”</P>
姿意：……</P>
姿意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似的，一路追着秦郁欢根本停不下来。</P>
秦郁欢一边跑一边躲，心里还在盘算着姿意的运动量有没有达到季医生建议的点，一旦差不多的时候，她佯装不敌，被姿意圈进怀里。</P>
姿意：？</P>
“你是不是在让我？”怎么感觉秦郁欢气都不喘一下的，姿意带着狐疑把手掌放在了秦郁欢胸口的位置。</P>
秦郁欢：……</P>
“你在吃我豆腐吗，小姿？”</P>
姿意：……</P>
忍无可忍，原本还分外老实的手不老实了一下，秦郁欢在她怀里无措地望着她，眼中还荡着几许迷茫，“你……？”</P>
姿意轻哼：“看见了吗，这才叫吃豆腐，我刚刚那叫……测心跳？”</P>
原本还在期待秦郁欢气急败坏的表情，结果秦郁欢却半点生气的模样就没有，反倒主动环上了姿意的胳膊，将她抵在墙上。</P>
主动与被动的局面仿佛在呼吸间就扭转了。</P>
姿意略略低头，静静注视着主动送上门的秦郁欢，笑着伸手去撩了撩她额前垂下的头发，“是有什么想法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