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秦郁欢这个时不时要委婉勾引一下人的坏性子，姿意一时不确定秦郁欢说的究竟是“幸福”还是“x福”。</P>

再发散一下思维，是“下半生”还是“下半身”？</P>

汉字的可发挥空间未免也太大了些。</P>

“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坦白，”姿意如实道，“这件事，我奶奶也有份参与。”</P>

可提及对季敏君的处理方式，姿意似是有些难以启齿。</P>

“小姿，她可以被摘出去吗？”秦郁欢反倒是贴心地追问了一句，“如果不能的话，你公司会不会受影响。”</P>

“她是个老狐狸，我给过她警告，应该可以完全摘干净，”姿意开口，“我知道，我没资格放她一马。”</P>

“你有资格，小姿，”秦郁欢语气温和，“别太在意，我现在只想送史龙他们进去，别的我都不会放在心上。”</P>

非要说起来，她或许还得感谢老太太送了她一个机会。</P>

“我知道了，这段录音到时候不会有人听见，别担心。”</P>

姿意的话才说完，李海真就开始打手势，示意史念之已经收拾完毕朝着房间过来了，秦郁欢快速把窗户关上，装出正在收拾书桌的样子。</P>

她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自己的收纳习惯，史念之找人过来收拾的不符合她的习惯。</P>

多了一副眼镜，史念之也没在意，秦郁欢是有一些度数的，过去在家中，她也会戴这样的眼镜，至于李海真……</P>

史念之原本就不了解李海真，更不会注意到李海真之前究竟有没有戴眼镜这样的细节。</P>

在这点上，姿意是缜密的，她特意选了两副款式不同的眼镜。</P>

今夜的史念之，像是当真把秦郁欢的话听进去了，她主动拿出了扫床的小刷子把床铺都刷了一遍，换上了睡衣，“姐，床干净了，你来一起睡吗？”</P>

“你的睡衣也是送洗过的。”</P>

秦郁欢盯着史念之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卸了妆的史念之不如化妆后的灵动，却多了几分十八岁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气。</P>

她沉默着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坐下，“有外人在，我不想换衣服。”</P>

睡衣这样的东西，要在全然让人放心的环境里才会换。</P>

“没、没关系，我理解的，姐。”秦郁欢难得松口，史念之哪里还会计较什么换不换衣服，自家里出事，她没有哪一天不再盼望着和秦郁欢再睡到一张床上。</P>

至于李海真……</P>

她相当自来熟地从衣柜里搬了两床被子，挨着秦郁欢打起了地铺。</P>

“李老师，我再给你拿两床吧，这是瓷砖地，晚上会返凉气。”秦郁欢说着就要起身。</P>

“不要紧，之前比这艰苦的时候都有过。”李海真阻止了秦郁欢，“你们俩聊就行，当我空气不存在。”</P>

李海真坚持，秦郁欢也便随她去了。</P>

在征得秦郁欢的同意后，史念之关掉了卧室的灯。</P>

耳畔传来的呼吸声熟悉又陌生，却不是秦郁欢想听的。</P>

隔了许久，回到这个家里，折腾了一天，心底被压抑过后的悲伤和难过在黑暗中终于一点一点生根发芽。</P>

这个房子是她从小到大的家，也是她的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