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淝城头,张英按剑而立,望着城下铁甲闪亮,旌旗招展,喊杀震天,一步步朝着城下杀来的兵马。
脸色紧绷的张英,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丝忧色。
身边的军司马手搭着女墙,同样脸色苍白,看向张英道:“将军,使君大人是不是无法派出援军了?”
张英神色一变,瞪了身边的军司马一眼,厉声喝道:“休要胡言按,乱我军心。”
“卑职不敢。”军司马连忙躬身请罪道。
“准备战斗吧,咱们手中好歹有一万五千兵马,再在城中招募三千壮丁守城。”
张英这才收回目光,低声道:“告诉弟兄们,都给我守住了,只要咱们守住十天半个月,再突围刘使君哪里咱们也说得过去。”
“卑职明白了。”张英身旁的军司马,本就是他的心腹,这会在得知张英并没有打算死守城池时,他自是心领神会的疾步而去。
东门城墙下,马背上的高顺,缓缓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目光森冷的看着三百步外的合淝城墙,吼道:“前部盾牌手掩护,弓箭手准备。”
“投石车给我推上去,朝着城楼方向,给我狠狠的发射。”
“陷阵之士,有死无生……”
前部军司马抽出腰间的战刀,发出了一声怒吼。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陷阵营的士卒,那绝对是敢死队,随着高顺一声令下,前部一千人马,顿时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紧跟着左右两部的兵马,抬着云梯,推动着高高的井阑车,向合肥的城头发动了攻势。
面对陷阵营士卒的猛烈进攻声势,城头上的守军将领,并没有被吓退。
“快,快给我把火油倒下去,烧死他们,给我烧死他们……”
守军的将领面目狰狞的嘶吼声中,城头上的士兵,纷纷拿起巨大的铁勺,把滚烫的火油,朝着冲到城下的陷阵营士卒便倾倒了下去。
城下一队刚刚抬着云梯冲上来的士卒,躲避不及之下,被滚烫的火油淋浇之下,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哈哈,好,继续给我砸,砸死他们……”
城头上的守军眼看城下的陷阵营士兵惨叫倒地,仿佛一下子就找回了自信。
“轰轰轰~~”
“嗖嗖嗖……”
然而城头上的守军兴奋劲还未散去,从天而降的巨大滚石,便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上百斤的石头,在投石车的抛射下,从天而降的落在城头之上,砸中的士兵无不是血肉横飞,死相凄惨。
紧接着井阑车上的陷阵营弓箭手,更是居高临下的朝着,暴露在眼前的守军,发动了一轮火矢。
十辆井阑车一字排开,高达五丈的井阑车上,站着十几名弓箭手。
一支支火箭从井阑上射进入城墙上,沾满火油的箭矢,意外落入守军的的桐油盆中,瞬间就引燃了一场大火。
那些正在舀火油的士兵,顷刻就被熊熊燃烧的火海给吞噬,浑身起火的士兵,惨嚎着手舞足蹈的在城头上乱窜而起。
“救我,救我啊……”
“啊,娘啊,我不想死~啊……”
那些浑身起火,却一时未能死去的守军士兵,惨嚎着在地上打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