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门口,一个少年身影缓缓步入。低沉的话音却是令原本吵闹随即安静下来。
“今天各位长老大人齐聚祠堂,说到底,无非要替轩武讨个公道。可这件事,分明是轩武觊觎我身上造化,还打伤二胖,想借此来要挟我在先!不信,你们可以等二胖醒来就知道了。”
轩楼正对着面前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长袍间,那点寒芒似乎随时出鞘。
“黄口小儿,你这说话口气还有对我们这些长辈的尊重吗?居然还能做的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更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这也难怪,自打小就没受过父母教育”
“你乱说什么!”
大长老这么说,轩楼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大家看,这孩子出口不逊,你跟你爹娘比,真是差远了!还说什么等二胖醒来就知道,哼,区区几句话就把族长糊弄了,告诉你,这些可糊弄不了我们!”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们都静一静。”
族长看着争吵不休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孩子,你一直睡在二胖的身旁,难道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吗?二胖那孩子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不可能!族长爷爷,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轩楼彻底慌了,且不说二胖没有醒来,根本就无法在面对大长老的诬陷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单就是作为二胖的兄弟,也绝不希望他变成眼下这个样子啊!
“小兔崽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长老手握剑柄,一身寒气逼人。身后其他长老目目先对,均是把目光放在了眼前这个正感到不知所措的他身上。
整个轩族由于禁令,人丁本就稀少,子弟相残,自然也就成了大家心里那道不可逾越的底线。眼下受到大长老的挑唆,皆是冷眼以对!
“我是冤枉的,族长爷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哪怕我刚才在怎么出言不逊,也断不会做出这种危害自己族人的事情”
“够了!”
族长轻抚衣袖,表示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关于轩楼这孩子危害族中弟子一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暂不下任何定论。在此期间,轩楼不得参与族中任何狩猎活动,并送往玄潭瀑布深处关押,没有允许,不得外出!”
“什么!”
“孩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我无话可说,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时候,各位长老大人自然就清楚了!这个公道我一定会讨!”
轩楼看着神色逐渐有些复杂的族长爷爷,目光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说在这些族里高层中谁最了解自己,那一定非族长莫属!毕竟是这位不断从忙碌中抽出功夫来照顾自己的老人一手带大的,自己的秉性究竟如何,这位族长爷爷肯定也是最清楚不过!
可他仍决定这么做,甚至还不听辩解,这当中一定有蹊跷!
“你这兔崽子,做错了事还不承认!若不是族长在,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大长老听完族长对轩楼的处罚,那张脸骤然变得阴沉了几分,显然是对着惩处感到非常不满!而他刚才一翻言论,更是火上浇油,那柄在腰间剑终是被拔出鞘,剑锋所指,寒芒相对!
“犯下这等过错还如此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旁,一直阴沉着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的三长老这时发话了。
“轩楼,这些都是你的长辈,不得无礼!”
两位长老共同向轩楼施压,就连族长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族长爷爷,我”
“哎,算了你们把他带下去吧,严加看管,在轩楼没有被放出来之前,你们也不许离开那里。”
族长忍叹一声,大手一挥。两名负责今天守护在祠堂在的年轻一代弟子随即缓步而来,接过族长令牌,押着他就往瀑布玄潭处走去。
回头看着那一双双双目光中,透着许些凛凛怒意的眸子。一腔怒火逐渐泛涌!
昏倒前,他还是这一事件的受害者,而现在,却俨然变成了一个危害族人的凶手!
看来这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玄潭幕布,十数名名轩族年轻的弟子盘坐在各自的修炼台上进行修炼。而当轩楼一行沿着中间那条十数块石头连成的道路时,竞相睁开双眸,看着过往那张熟悉的脸,先是诧异,而后露出鄙夷的目光。
有的甚至已经按捺不住拳头,在释放出蛮海四重镜的道行正要冲上前来,悉数都被负责押送的弟子直接拦下。
“族长说了,事情还没有彻底搞清楚!现在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还不退下!你难道就连族长的决定也要违背吗?”
“哼!要进那种地方的人,那距离事情真相也就没多大出入了!”
玄潭瀑布深处,与轩族村内某一处隐蔽地方,都是自轩族建立以来关押犯了重大错误的族人。
小时候,若是谁家的孩子犯了错误,那大人一定会说这么一句话。如果你不听话,就把你关进结界离去,看你还闹不闹!
回想起这些,轩楼心里正有一股莫名的愁绪上涌。
再走不远,就是玄潭瀑布深处。入口处,那两名负责看守这里的族中大汉瞥过他右侧少年手中的族长令牌时,当即明白了什么,借着族长令牌横放入门上那凹陷处,小心扭动,就将那扇门向一旁推开。
看到里面这昏暗的一片,饶是这两名大汉都不禁面露出古怪神色。毕竟没有族长的令牌,谁都没有看见过这里面究竟什么模样。!
迎着那一双双逐渐变得浑浊的眸子,他的嘴唇已是被咬的隐隐有些发红,渗着滴滴血珠。
“看什么看!还不快进去!”
当中一名身穿破旧兽皮少年接过那枚族长令牌,推着他就往前走去。
刹那间,他忽然有个疯狂的想法,但很快,又消失了。
那段路不长,但他却感觉走了几个月那么久。黑暗的隧道,貔貅的血液顺着钟乳石嘀嗒落下,轩楼竟在这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力。
逐渐的,这些兽血中蕴含威压感越来越强。就连左右负责看押他的弟子也有些经不住这般折腾,给他指了指前面的路,行色匆匆地退了出来。走之前,还不忘借着道行将族长令牌置入一处岩缝中。
“你就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吧,我们会在这结界外看着你!”
“哼!快给我进去!害的我们也得跟着受罪,小子,你赶紧给我从眼前消失,看着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