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茉再度将这一句念了一遍,无人看见的地方,她的眼角微微嗪了泪光。
高傲的花草折腰,不正是如同她一般吗?折辱沉浮,宁在这夜笙楼苟且,也誓要一朝为家人报仇雪恨……
“诸位,纶茉已然选定刚刚的这位公子为座上宾,
今日为他奏曲,诸位可不必再念诗了。”
纶茉的话音刚落,一阵不服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凭什么啊,他这诗句还不如我们刚刚所说的……”
纶茉淡然一笑,“可纶茉事先也有言,凡入我心者,知我心意者,方能得此殊荣。”
说完,她便不欲再与旁人争辩,一句“纶茉失陪”之后,她便转身干脆地离开。
再如何不甘,今夜到底也只能如此了,他们只好把这一阵失意泄愤在喝酒之上。
纶茉来到了初棠所在的包厢,敲了两下门便走了进来。
“公子,奴家纶茉。”
初棠点点头,示意其他人都先离开,包厢之.内便只剩下了她与纶茉二人。
“你不是要弹琴吗?那便先给小爷弹上一首吧。”
饶是此刻,初棠也没有松懈,若是包厢.内没有琴声,只怕会引人怀疑。
“那不知公子可有想听的曲?”
初棠微愣,旋即摇了摇头,“并无,你挑拿手的弹吧。”
纶茉也不疑有他,架好了琴,素手拨弄琴弦,淙淙如流水的琴音便充斥了整个包厢。
很快,一曲终了,为了缓解尴尬,初棠便轻咳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曲目?小爷听着还挺好听。”
“回公子,这是琳琅春。”
“琳琅春……”初棠重复了一遍,“小爷以前曾听过,只是从前听的和现在,有些不大一样。”
其实这曲她也没听过,只是胡诌了一下。
却不想,面前的纶茉却点了点头,“公
子说的是,琳琅春的曲中意本是万物欣欣向荣,草木生机勃发,它的曲调该是轻快明媚的。”
初棠也疑惑起来,“照你这般说的话,你刚刚弹奏的琳琅春好似万物萧条之感,悲伤,哀怨一应俱全,唯独失了原有的枯木逢春曲意。”
“公子有所不知,若是弹奏琳琅春,纶茉便只能弹奏这悲寂之音,让公子平添伤感,是纶茉的不是。”
“无妨,这琳琅春,小爷以前是在哪儿听过来着……”初棠假意思索,实则故意混淆视听。
“对了,小爷想起来了,好像是在一个叫临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