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舔了舔嘴唇，左右四顾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南粤那边，有不少练歪门邪道的家伙，什么降头术、养小鬼、古曼童……”</P>

我忍不住打断道：“这不是泰国那边的吗？”</P>

二叔不悦的说道：“东西是泰国那边的，那不是从沿海传进来了吗？灯泡还是那谁爱什么发明的，咱们不照样用？总之就是找这么一群人做生意……”</P>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那也不对啊，香港那边练这个邪术的不是更多吗？”</P>

“去香港澳门得要通行证啥的，忒麻烦了，不如南粤，再说了，广西那边不还有养蛊的吗？”二叔不耐烦的说道：“你还听不听了？老打岔，再打岔我就不讲了！”</P>

“您说您说，我不打岔了。”我讪笑道。</P>

二叔继续说道：“他们平时练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得要材料吗？比如说死胎、尸体、毒虫什么的，这玩意可有价无市，你有钱都不一定好买。我和你大伯就倒卖这些过去……”</P>

“啊？”我有些发懵：“这不违法吗？我记得倒卖尸体是违法的啊！”</P>

二叔鄙夷的输掉：“笨！怎么可能卖真货？都说了是灰色生意，这三不管的交易，你卖假货不就完了？卖假尸体违法吗？不违法吧？不然全国的扎纸匠都得枪毙十回。你也不想想，你二叔行走江湖倒腾古玩这么多年，为什么没进过局子？就是因为手里没倒腾过一件真货！”</P>

我看他一副卖假货还挺自豪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P>

沉默半晌后，我又问道：“这事……会结仇的吧？”</P>

“都是匿名买卖，找不到我是谁的。”二叔颇为自信。</P>

我抬头看向大伯，说道：“大伯，你肉铺的生意不做啦？也跟着折腾这个？”</P>

大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你二叔的货都是从我铺子里边拿的，我算是生产商。”</P>

我恍然大悟：“得，我算是明白了，卖的全是猪肉对吧？”</P>

二叔一拍我肩膀，笑着说道：“也不全是，比如说死胎，就是用鱼肉做的，剁碎了，像做鱼丸一样做成死胎的形状。南粤那边有些变态，尤其是那些老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的偏方子，说是吃死胎能永葆青春，个个名媛富婆都在私下偷偷倒腾这个吃，我手里的死胎是卖的最紧俏的，因为口感好，弹牙，没腥味。”</P>

二叔越说越起劲：“而且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是那边的上流人都以为我有秘方，还以为我和高层有关系，因为我的货不会被扫……当然不会被扫，因为我包装和标签上边就贴着鱼肉，还有质检合格的证书呢！”</P>

我无奈的说道：“这也不是啥正经营生吧？很赚钱吗？”</P>

二叔‘嘿’了一声，说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当钱是那么好赚的啊？知道我这鱼丸……啊不，死胎一个卖多少钱吗？”</P>

我犹豫了一下，猜测道：“七分钱？”</P>

菜场最贵的鱼也就这个价了。</P>

“往大了猜！”二叔豪气干云的说道。</P>

“总不能是七毛吧？”我说道。</P>

二叔直接比了个数字：“五十。五十一只，你去外边打一年工都攒不下这么多。更何况，我一次批发三百只，跑一趟就跟捡钱一样！你想想，你去南粤这么久，有找到工作吗？有攒到钱吗？”</P>

“好像是攒了点。”我说道。</P>

二叔不屑的说道：“切，攒了几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