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快睡吧,”阿琴催促道:“少爷你明日一早,还得读早课呢。”</P>
说完,两名少女都不再闲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P>
而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P>
好在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合着身体的原主人是大半夜跑出去溜达,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精力真旺盛。</P>
阿翠和阿琴起的很早,她俩把我那满是血污的丝绸衣服拿去洗了,然后让我去洗了个澡,帮我换了一身新衣服。</P>
原本她俩是打算服侍我洗澡的,但我格外不适应,言辞拒绝了她们,表示自己会洗。</P>
阿翠觉得莫名其妙,咕哝道:“少爷怎么变了个人似的?”</P>
我尴尬一笑,打了个哈哈,只说是撞到了脑袋,心情不太好。</P>
洗漱完毕后,阿翠带着我去拜会夫人。</P>
我都不知道大户人家有这么多破规矩,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吃早饭,而是去长辈的房间里‘拜会’,也就是说一些体贴关心的话,诸如早安,昨晚睡得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打算云云。</P>
好在阿翠提前提醒了我,不然今早我肯定会被人看出异样。</P>
或者说,我已经被人看出异样了。</P>
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阿琴看我的目光不太对劲,似乎暗含着某种审视。</P>
从厢房里出来后,阿翠领着我去夫人房间。</P>
我们在别致的园林里七拐八拐,越走越远,我心说就算宅子造的很大,也不至于把父母和孩子所住的厢房嗝这么远吧?</P>
老爷所住的厢房就距离我很近,但夫人所住的厢房怎么距离我那么远?</P>
我跟着阿翠走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走到了夫人所住的厢房。</P>
只见所有窗户上边,后挂着厚重的棉布。</P>
我心有些疑惑,但什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安静地跟在阿翠身后。</P>
阿翠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夫人,少爷来叩安了。”</P>
很快,里边就传出一道微弱但却带着几分妩媚的轻柔声音:“进来吧。”</P>
阿翠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边漆黑一片,日光照进去,我隐约能看见厚重的屏风。</P>
我跟在阿翠身后,刚走进房间,她就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顿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外边的棉布把窗户遮盖得死死的,一丝缝隙都没有。</P>
可能是空气长久不流通的缘故,我呼吸起来感觉十分憋闷。</P>
阿翠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挂在房门边的一盏提灯。</P>
有了这昏黄的灯光,我这才勉强看清屋内的陈设。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P>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P>
看得出来,屋主人是个喜爱书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