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套。”

开口回他的是傅海棠。

他直接把自己的墨镜扣到宋未雨那双似玻璃珠透亮的眼睛上，“各位别误会，她这双眼睛看狗都深情，如果给各位造成某种错觉，那是你们的问题。”

傅海棠冷笑着看向李赫，顺带警告桌上另外两个人。

谁都能听出他彰显所有权的意思。

宋未雨摘下墨镜，不乐意，“干嘛，黑乎乎的。”

“别忘了第三条：看别的男人不准超过三秒以上，否则我就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她蹙眉，认真想了想：“啊？不就两条么，什么时候加的第三条？”

“刚刚。”

“……”

宋未雨确定了，傅海棠一定是在故意为难她。

但是为了梦想和爱情，她忍了。

并且干劲十足！

她噌地站起来，挪到男人背后，一双小手按上那宽阔的肩膀，卖力地按摩：“傅先生，力度还好吗？手法怎么样，您喜欢么？”

傅海棠抽出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火，笑了：“成，再使点劲儿，晚上给你加餐。”

她一会儿按，一会儿捶，一会儿捏，还抽空指点傅海棠怎么出牌，“出这个，八万。”

在傅海棠连输两圈后，迎着男人戏谑的眼神，她手动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傅海棠扯过她按红的了手，放在自己掌心捂着，“你打，我指导你。”

“好！”

她越过长条椅，乖巧地坐在麻将桌钱，去捻牌面。

男人面对着她坐，将她拢在半个身子里。

即使宋未雨知道，这一生她的傅先生是新款，是没跟她相爱过的陌生人，但那种被一心一意爱了三十年的底气已经深入骨血。

在他身边，她很放松，很无畏，也依旧会习惯透出各种依赖性的小动作。

傅海棠没看牌，一直默默看着身前的她。

她发丝湿润贴着鬓角，唇红齿白，眼角上扬笑得很明媚，在这一刻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烦恼。

他看了很久。

喃喃说了句：“我有的时候真的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傅先生说什么？”她百忙之中歪过头冲他甜甜一笑，又迅速转回去研究这副要输的牌面。

他笑了，没回答她，伸手用手指去理顺她刚才拧得凌乱的长发。

宋未雨用胳膊肘拐他胸口，急得咬嘴唇：“快点看看，我出什么啊。”

“输了，出什么都输了。”

他没看牌面，仔仔细细给她理顺搅在一起的长发，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一样。

宋未雨还是不解：“我已经输了么？”

他说：“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