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锋突转,“昨晚,你叫得好像不是李院长。”
魏晴一僵,连呼吸都被窗外的冷风冰冻住。
“当时你叫我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明明好听的男嗓,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赖皮。
车正巧停在一个红灯,李政勋白皙修长的指头按开了音响,缓慢浪漫的女低音唱着魏晴听不懂的外文歌。
她再单纯也知道,往日儒雅绅士的李院长在用手术的事逼她就范。
“李院长,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睡着了,抱歉。”
“没关系。”李政勋突然大度起来。
魏晴感激地看着她,透亮的茶褐色眸子里闪出细碎的光芒。
可男人接下来的话让她眼神逐渐黯淡。
“我不介意今晚亲自帮你回忆回忆,不如,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谈手术的事。”
李政勋扭头看了眼缩在副驾驶,颇可怜巴巴的女人,又好心道:“要不然我口头帮你回忆也行。”
“昨晚最后一回,你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软得跟没骨头一样趴在枕头里喊……”
“我想起来了!”魏晴整张脸都红透,急忙打断。
“说。”
“…李政勋”音响里的女低音也无法掩盖那红唇中吐露出的这三个字。
普普通通名字从她嘴里柔柔地喊出来,李政勋总能听出别的感觉,他眸色发沉依旧摇摇头:“不止,我记得还有…”
他刻意拉长的语调再次被打断。
“别说了!别再逼我了……”
魏晴眼中已经出了泪花,在睫根上摇摇欲坠,李政勋见好就收,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紧。
“好好,不说了,我的错。”
沉默持续到魏晴家的小胡同,这个时间整个城市都睡着了似得,安静地只剩街角的野猫叫。
这里没有路灯,车灯发出的光束只能照到前路,照不到被抵在车尾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