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滋味看得他眼热心痒，狠狠咬着烟吸了一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把柄能威胁到我？别自不量力成么。”

宋未雨把他指尖的烟揪下来，踩灭。

眨巴着透亮的大眼，好声好气地哄：“没有能威胁到你的？那你干嘛大老远跑来英国救我？”

傅海棠不屑地混笑着：“顺手的事而已。”

又说：“哎对了，我记得有人跟我说，下半辈子再也不要见面了对吧？你要不要闭上眼睛跟我说话，或者，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要是以前，宋未雨耐心早就告罄，懒得再哄了，可现在终究是自己有错在先，叹口气。

“傅海棠~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该没认出你来，也不该误会你杀了陈放，要不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也行！”

男人头发掺着白发，在阳光下刺得她心疼。

脸还是27岁的脸，可眼神里那股子穿透岁月的沧桑寂寥，让她忍不住想哭。

她牵起男人的手，抽抽搭搭地举起三根手指头：“你是我的，你爱了我30年，舍得不要我嘛？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听话，就跟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傅海棠嗤笑，甩开她：“宋小姐请自重，我现在是有妇之夫。还有，你所谓的30年，是我死都不想回忆的30年。”

一顿，“更别说，你那毫不值钱的誓言。”

宋未雨像被兜头倒下的冰水冻住，缓了半刻才收回可怜巴巴的模样。

“真的不原谅我？”

傅海棠懒得看她，看着远处，伸手去口袋掏烟，“我凭什么原谅你呢？宋未雨，上一世你拿捏了我一辈子，这辈子就放过我吧，我不想再患得患失，不想再不得好死。”

宋未雨心里紧得酸疼，手攥着帆布包的袋子。

“可你还爱我。”

他将烟雾都吸进肺里，眼中疲惫更浓：“不爱了。”

宋未雨背上帆布包盖着肚子，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