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拜谢了老住持,出门时,老住持吩咐了句:“舍利消失后,就把陈施主火化吧,让他入土为安。”
她点点头,回问:“傅海棠是不是答应了您什么?您才愿意帮我。”
老住持没有回头,对着佛像念经。
半晌后,苍老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就是他的命,也是他的责任。”
宋未雨出去时,傅海棠已经扔掉了耳机,一眼不错地看着她。
她从这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比上一世更浓烈的控制欲,但没有丝毫顾虑,因为于她而言,傅海棠早已跟她的生命融为一体。
就像傅海棠曾经说的:“哪怕她杀了我,哪怕她出卖整个傅氏,哪怕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甚至哪怕她爱上别的男人。我都至死不渝地爱她。”
这种极致到病态的情感,将两人紧紧相连,连生死都要为之让步。
他们之间有太多看似逾越不了的伤痕,但他们就这样硬生生迈在血肉模糊、发脓生疮的伤口里相拥。
谁也逃不掉,谁也不想逃。
因为他们也曾经尝试放弃过对方,但那从伤疮中走出后的每一步,路虽平坦,毫无方向。
如果低头看不到对方的影子,那自己连脚的存在都无意义,更何谈继续往下走。
天边黑压压的浓云不知何时向两旁散去,傍晚的金光刺破万物,将在禅房前一高一矮对视的两人照得通透。
白发染成金色,衰朽的眼神逐渐雄浑明亮,毫无保留地溢出无底线的溺爱。
傅海棠朝她伸出手,“老婆,回家?”
她把手送进他掌心,“去哪都行,你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