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又掉进了圈套(1 / 2)

“小兔子?”

生了病,只有小兔子的内脏才能治好……

小兔子,应该说的就是我吧?

生病的人,是白旻。

原来小蝴蝶是在为这件事伤心。

我欣慰的抱紧了小蝴蝶,没想到,时至今日,最心疼我这只小兔子的,竟是小蝴蝶。

“那姐姐问你,如果你是小兔子,你得知你主人的病,只有你的内脏才能救,你会选择怎样做?是立马逃离,还是,心甘情愿,等着他来拿去自己的生命?你是否愿意,用你的命,换他一世平安?”我浅声问她。

她躲在我怀里想了想,下定决心道:“我愿意,我肯定愿意啊!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亲人,我肯定希望我在乎的人,能一辈子平安,好好活下去……哪怕要我的性命,我也甘愿!”

“所以啊,当主人会有当主人的选择,当兔子,也会有当兔子的选择。即便主人要杀,只要兔子愿死,那就没什么好难受的。

这个世间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兔子想让主人活着,那主人就有活下去的意义。

主人的存在,更是兔子生命的延续。更何况……兔子只是个兔子而已,就算没有主人动手,她们的阳寿,也不过就短暂的几年十几年而已。

与其碌碌无为的终老,不如让自己死的有价值些……”

小蝴蝶抬起雾蒙蒙的双眼,“那如果兔子不想死呢,兔子还年轻,兔子还没长大呢。”

我摸摸小蝴蝶的脸蛋:“兔子只是兔子,兔子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要主人决定了,兔子怎么死,什么时候死,就都是注定得了。”

“那万一、万一主人也不想杀呢!”

“主人就有选择的机会么?所有的不忍,大约都是最善意的负隅顽抗。”

小蝴蝶瘪嘴突然放声哭了起来:“可我舍不得兔子……但我也舍不得主人……我都不想失去。”

“乖啊,古语说的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我就要兼得,就要兼得嘛!”小蝴蝶头一次在我怀里这般任性不讲理,抓着我的衣裳大哭大闹。

“小蝴蝶……”我心底不是滋味的揉揉她脑袋,她吸吸鼻子,自顾自的抽噎了好一会儿,等缓过神来了,才从我怀中探出头:“白露姐,我有件要紧事要告诉你,白哥哥他们要……”

话说到关键处,白旻突然在厨房门口现了身,“白露。”

我怀里的小蝴蝶霎时浑身一颤,害怕的一松手,就消失在了我的怀抱里——

我拿着半截烤红薯还有些呆。

白旻清风明月般的走了进来,他一踏进这间厨房,仿佛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许多,连锅前的白雾都少了一大半。

神仙临世的盛景,果真不俗!

“来得正好,我烤了红薯,特意给你留了个最大的!”

我从火堆边扒拉出来了一枚个头大,身材丰满的红薯送给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

俯身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端详了手中红薯一阵,蓦然开口,沉声问道:“那孩子刚刚怎么了?为何,哭的那么大声?”

“小蝴蝶么?”我慢吞吞的剥红薯吃:“和宋连拌嘴了呗,好像是受了挺大的委屈,一过来就红着眼圈,刚刚没和我说两句话,就哭的像个泪人儿了……”

他大抵是还不放心,拧眉掩饰性的咳了咳,“方才我听她提及兔子?什么兔子?”

我面不改色的啃红薯:“我也不知道,听她的意思,像是宋连要杀她的兔子,她舍不得,这才委屈的厉害。”

“兔子……”他怔了怔,隔了好一会儿都未说话。

“阿旻,你怎么不吃啊,这红薯味道很好的!”我见他久久不回神,没忍住的出言提醒他。

他这方收了思绪,神魂归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大红薯——

“白露,你觉得,本帝对你如何?”他突然问。

我漫不经心的点头:“很好啊,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对我也特别关心。”

“那如果有一天,本帝对你不好了呢?”

我闻言,心绪又增起伏,面上却还是纹风不动的:“我觉得,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噎住。

“何以见得?”

“因为你是神仙啊,神仙是不会骗人的!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二十二年,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若是,食言了呢?”

我歪过头看他,单手捧住下巴,一本正经的思考了几秒钟,“食言就食言呗,食言……大不了我少活几年。”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若我留在你身边,是别有目的……”

“别有目的也好,真心实意也罢,这都不重要了!”我一把拉过他的手,欲带他出门,“走,我带你出去看样东西!”

“看东西?”

……

拉着他上了楼,带他进了我的房间。

“噔噔噔!看!我这房间装饰的怎么样!”

兴致冲冲的推开门,入目之物,是一串又一串的彩色千纸鹤。

桃花在逶迤红纱边悄然绽放着,满屋花香轻浅,古色古香的房间内,琉璃珠串碰撞成乐,不同颜色的千纸鹤正挂在眼前,被入门而来的风吹的振翅欲飞。

满屋的彩色纸鹤,加在一起,正好一千只。

“我们阳间有个传说,只要叠够一千只纸鹤,上天就能满足人一个心愿!”我心情大好的和他说着,他看了看满屋子吊在半空的纸鹤,眸眼里并未流露出多少喜色,倒是怀疑的问了我一句:“你是有心愿,想让本帝帮你实现?”

我摇摇头,“非也非也,我的心愿,你实现不了。只有老天爷才有能力实现。”

他更加好奇了:“什么心愿是连本帝都实现不了的?不如说来听听?”

我昂了昂下巴,故弄玄虚:“都说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不告诉你!”

他拿我没法子的威胁道:“你不告诉本帝,是想暗示本帝,本帝现在该用读心术了么?”

“嗳别别别!”

读心术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能用的!要是被他读到什么别的心事……那可就不好了!

他继续威胁下去:“那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帝亲自动手?”

“不劳你老人家亲自动手了!”我赶紧把口袋里的一只千纸鹤献上去:“心愿都在纸鹤里写着了!”

他见我坦白的态度还不错,抬指将纸鹤夹了过去。

不疾不徐的将叠好的纸鹤毁开,彩纸恢复了四四方方的样子,而纸上那行勉强算是很工整的简体字迹,却让他观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