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话音落下,项诚先顿时精神一振:“天和公司那边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吗?”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天和公司本身追求的是更大的利润,短时间内并没有资金短缺。”纪元海回答道。
“那就要请元海同志你好好跟他们谈一谈,看看如何维持住我们这边底线的同时,我们这边也能够少出一点钱。”项诚先说道。
纪元海微微点头,也把自己工作的难处拿出来说:“项书记,我会尽可能去谈。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把事情说明白,天和公司要是单论价格本身是卡的比较死的;作为一个外来投资公司,在改造盐霜土豆这个品种方面投入了几年时间,他们其实也是想要尽快收回成本。”
“因此,每斤十元、每公斤二十元的价格从一开始我就没谈下来,总共算起来是要花费三千八百万左右,才能把一千九百多吨的盐霜土豆全部买下来。”
“只是因为天和公司需要在我们望滩县进行投资,所以我才能够依靠土地作为谈判条件,达成现在的初步意向。”
项诚先、李三德都点头赞同,表示理解纪元海的辛苦工作。
副县长娄胜利举起手来,开口问道:“纪副县长,既然天和公司对我们这边的土地这么迫切的需要,我们的态度有没有可能更加强硬一点?”
纪元海闻言,看向李三德。
李三德直接摇头,没等纪元海回答就否决了娄胜利的提议:“娄副县长的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现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我们望滩县穷乡僻壤,正需要盐霜土豆来改变窘境;而这个天和公司需要这些土地,是准备在这里施展拳脚,而不是必须留在我们这里。”
“一旦我们什么都不允许还想要逼着他们就范,那么人家天和公司完全可以去其他地方。要知道天和种植园地也不过就是二百三十万的资金,对人家来说完全可以赔得起;只要继续耕种天和种植园地,再从隔壁县建立办公场所,其实也一样能行。”
“人家是有替代的方法,咱们这里不行可以去别的地方;但要是人家真的走了,对咱们来说这可就是天崩地裂的灾难,再一次错失良好的机遇。”
“这种错误,咱们可不能再犯。”
娄胜利立刻点头:“李县长您说得对。”
项诚先、纪元海也都点头赞同。
项诚先更是补充道:“这里面的尺度问题我们恐怕一时间也不好把握,还是要交给元海同志才行。”
他开口这么说,众人都跟着同意,纪元海也就当仁不让,对众人表态会尽可能做到不让天和公司搬走,又同时兼顾望滩县的利益。
哪怕纪元海可以做主,让天和公司让渡更多利益给望滩县,也不可能做的更加明显,更不可能一蹴而就,这方面还是要“好事多磨”,经历一个正常的过程才算是比较正常。
这件事定下来之后,会议也就结束。
望滩县的耕地开垦工作在继续,天和种植园的土地改造也在继续,纪元海的工作忙忙碌碌也在继续。
周四时候,纪元海特意去找李三德说明一下,本周末自己要回省城跟家人团聚,有些工作需要提前或者延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周一准时回来上班。
李三德听他说完之后,也难免稍有些感叹。
这么一个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奔波在外也的确是不容易。
“元海同志,你这样两地分居也实在不是办法,实在不行完全可以把你的爱人和孩子带到咱们望滩县来。伱是咱们望滩县的功臣,你的生活困难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