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姜慕渔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
房间里空荡荡的,因此显得玄关处的声响更加突兀,姜慕渔一手抓着手机,手机上已经输入了报警号码,一手从玄关处拿了个花瓶,她站在猫眼处看,打算如果门外是陆昀或是什么不认识的人,她就立即报警,如果对方刷卡进门,她就招呼对方吃一个大花瓶。
猫眼外的人站着汤临渊。
他穿着黑衣黑裤,隔着一道门,那满满的荷尔蒙便朝她扑来,铺天盖地,杀得她措手不及。
“他这样的,你吃他,他吃你都不亏……”
脑子里突然浮上叶凌的这句话,姜慕渔内心狠狠地动了一下,但她理智尚在,于是她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放下手中的花瓶,轻手轻脚地往回走。
这时门板被拍响,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伴随而来:“是不是她?我就知道是那个女人!早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我何必把自己弄成贤妻良母的样子!”
门板被拍得更响:“你出来!叶凌你给我出来!”
姜慕渔一顿,重新拿起花瓶,打开房门:“女士,你有什么事吗?”
从陆家离开时,姜慕渔连换洗衣服都没带,此刻身上穿着叶凌的红色真丝睡裙。
她长得白,又嫩,皮肤在红色睡裙的衬托下更显白皙水嫩。
汤临渊松了松领口,声音暗哑地说:“姜小姐,抱歉。”
他转头看着身边失态的年轻女子,脸上没什么情绪:“看在任世伯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你今晚的失礼,请你立即离开。”
任欢的失态在看到姜慕渔的脸时一下子收住,年轻的面庞上慢慢浮起一丝了然:“我明白了,汤哥,我这就走。”
走了几步,任欢回过身来又看了姜慕渔一眼,嘴唇蠕动:“对了,你知道白若安吗?”
汤临渊脸色一变:“任小姐!”
“看来是不知道了。”任欢轻笑一声,“有意思,有趣,哈哈。”
看来这位任小姐是误会了什么,说话也没头没脑,不过姜慕渔听懂了,她说的‘白若安’,应该就是与她长得很相像的那个死了六年的‘嫂子’。
姜慕渔无意打探别人的隐私,她礼貌地问:“汤先生,需要帮忙吗?”
汤临渊又松了松领口,用力稍大了些,最上头的两个扣子掉了下来,圆圆的小扣子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半分声响也没有发出。
他的锁骨露了出来,以及一小片被领口笼住的阴影,眼尾微微发红,说不出的风流肆意。
幽长的酒店走廊只有他们两人,廊上的灯昏昏暗暗,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这个当下,姜慕渔突然想起叶凌的那句‘你吃他,他吃你都不亏’来。
身体里有些什么东西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姜慕渔的脸可耻地红了。
“今晚我跟几个长辈小酌了几杯,她是其中一个长辈家的女儿。”汤临渊声音发紧,“我上头有几个哥哥,都已成家生子,我没有联姻的打算。”
“哦。”姜慕渔道,“那,晚安?”
她的嗓音软软乎乎的,带着满满的抓力。
“我需要你的帮忙。”汤临渊往前几步,浅琥珀色的眸子尽量平和,“我需要一碗醒酒汤,方便吗?”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听得姜慕渔脑中废料更多,她说了声稍等,有些狼狈地进了门。
她又在猫眼看了他一眼。
他这样的,她若是吃了,确实不亏。
说来好笑,姜慕渔在陆昀身边七年,对他有过倾慕,执念,他在她心里像个下凡打救的神,她渴望他的怜悯,却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欲望。
但她跟汤临渊总共加起来也才见了三次,她却已经在思考‘吃’了汤临渊的可能性。
她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