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老师们就算是知情,也拿固执的张寒梅没辙。无论谁去劝她住院治疗,她都只有一句话:“不能耽误课。”
最后连校长都亲自上阵,但张寒梅还是不肯轻易放弃教学工作,她不确定自己如果进了医院,多久才能出来,所以不敢轻易离开。
“学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老师。”李老师最后直接将张寒梅的教案没收了:“你有那么不放心吗?”
“咱们学校老师少,你们的压力有多大我又不是不知道。”张寒梅答道:“去年教育局承诺给我们分新老师过来,到头来也只来了两个新老师,都是刚毕业的,经验不足,谁都带不了毕业班,统共就这么几个老师,谁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换了你你能放心嘛。”
“寒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孙老师也劝道:“身体好了,你才能长长久久的站在讲台上呀。”
“晓萍,你知道的,我真的是走不开。等寒假,我肯定去住院集中治疗不行吗?”张寒梅答道:“还有两个月,没问题的。这学期的课都排好了,而且我还兼着班主任和教研组长呢,寒假补课我不参加还不行吗?”
谁劝也不听,张寒梅就这样固执地留在了讲台上,最后还是愁眉苦脸的校长去县教育局开会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教育局的徐局长亲自给学校打了个电话,劝张寒梅去住院治疗。
“张老师,”徐局长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你担心学生,我们都能理解。您拿讲台当生命我们也能理解。但只有身体好了,你才能继续在讲台上发光发热,才能送更多的孩子进大学,我们需要你活着,孩子们需要你活着,请你服从安排吧。”
话说到了这份上,张寒梅只好答应了立刻去县医院治疗。但她依旧没有选择住院,而是选择将所有课程都调在上午。每天一大早上课,接着自己坐小巴去县里治疗,输液针头一拔就接着往回赶,赶晚上的补课和晚自习,没有一天安安稳稳地呆在医院。
张寒梅不怕辛苦,整整一个月过去,她觉得自己都快适应这样的日子了,但让人失望的是,稳定治疗一个月后,她的检查结果依旧不容乐观。
“不行,你得转院。”周医生这样告诉张寒梅:“不是我看不起自己,但咱们县医院的经验和技术,还有设备毕竟比不上城里的大医院,你的病,得尽快二次手术,咱们治不了,你得上城里的大医院。最好能去省城的大医院,省第一人民医院,就算不行,也得去咱们市里的医院,总之不能继续在咱们县治疗了,会耽误病情。”
“去市里治疗?”张寒梅一听就摇头:“不行,路途太远了,咱们市到平安镇坐小巴得四个多小时。省城就更不可能了,三百公里都得坐长途车。”
“我不跟你说,”周医生不打算搭理张寒梅:“跟你说不通。我打电话给李老师,我就不信李老师也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