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趟，张寒梅注定无功而返，蒋清清似乎下定了决心辍学，看到张寒梅来找她，她也还是那句话：“是因为自身原因想要辍学。”

“自身原因也是原因，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张寒梅焦急又生气，嗓门忍不住高了起来。

“校长，我们入学的时候您就说过了，读高中心静不下来是没办法的。”蒋清清答道：“但我就是静不下来，我觉得读高中不是我最好的出路。”

“读高中的确不是你唯一的出路。”张寒梅眉头紧锁：“那什么才是你最好的出路？跟人家一样到外面去打工？”

“也不是，”蒋清清低着头答道：“去政府办的免费职业培训学校也是条路，至少学门技术。我在这里读三年，也不一定有什么出息。”

“好，”张寒梅点点头：“好！我听懂了。你今年十六岁吧？大姑娘了，不能像个小孩一样，想一出是一出，自己做的事，说的话都应该负责对吧？所以你在我们学校读了两年书，说不读就不读了，临走就把这些话丢给我？”

“我本来想跟您解释的……”蒋清清的声音低了下来：“可是您挺忙的……”

“想找我解释？”张寒梅气得脸都青了：“说都不说一声，人就没影了，赵老师急得在学校门口站着等你，你这是想解释的态度吗？真想解释你好歹回学校去，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老实说，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我们找你妈妈，你妈妈就说也管不了你，到底怎么了？”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读高中……”蒋清清嘴巴向下微微一撇，一副想哭的模样：“我成绩又不是很好，将来考大学也不一定能考上，还不如去学一门技术有保障。”

张寒梅抿着嘴半天没吭声，等她再开口，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你现在读理科班，如果觉得跟不上，你也可以转文科呀，高二开学才一个月而已，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怎么现在就坚持不下去了呢？”

“因为我的文科也不是很拔尖。”蒋清清嗫嚅地答道。

“人为什么一定要拔尖呢？”张寒梅问道：“咱们学校又不是只有顶尖的尖子生才能上大学。不拔尖也可以上大学呀，我是校长，我有这个底气给你作保证。你如果好好跟我回去，我保证，一定让你有个学上，好不好？”

蒋清清哭了，她扯着衣袖拼命擦着脸上的泪水，但依旧很固执地答道：“但我觉得那样还是没希望的。我就是不行……”

“但你现在放弃了，你还有什么希望？”张寒梅拉住蒋清清的手问道：“去职业学校学一门技术吗？将来到工厂做个女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