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华静明白许正这是可怜自己的孩子,一般像这种父不在,母又犯重罪的婴儿尸体,都是由法医自行处理,毕竟送到火葬厂处理得额外多出一笔钱。
还麻烦,要走各种程序,拖个几个月没人督促的话,就会不了了之。
许正能如此说,显然这是他应承下来了此事,纵然范华静心如铁石,可她终究还是愧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这是她的心病,医药难治。
可现在眼前这位小警察的承诺却成了她阴霾心里的一道光,她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她孩子的遗骨再无妥善安置的机会,要不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泡在省厅检测室的福尔马林罐子里。
但,大概率会被那些警察扔进垃圾桶。
想到这里,范华静做出了选择,“谢谢许警官,您真能帮我孩子进行火葬并且撒入大海吗?”
许正心中一喜,人只要有所求,必得有报答,他正色道:“我也是快要做父亲的人,见不到一个婴儿...算了,不说也罢,你放心,我只要答应下来,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是能做到的。”
范华静是个果断的人,选择信任了许正,这要是让桂天赐他们知道,估计会震惊的大牙都掉光,要知道她本身就是干间谍工作的,她连狗都不信。
“许警官,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你们查的那什么骨瓷案,确实是我计划然后组织人员实施的。”范华静微微抬头,用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估计以你们目前的证据,完全可以起诉我吧?
是不是想让我指认田元果他们?”
听到范华静亲口承认了骨瓷案的真相,许正和周方本对视一眼,果然从神相上入手是个好办法,不过,她说的也对,这次来,他们还真是这个目的。
当然,协助邓局长也是分内之事。
“你说的对也不对,现在公检法办案流程你应该也知道,有了你们的口供,很多事就方便多了,要不然要浪费很多时间。”许正吐槽了一阵办案中的条条框框,特别是和检察院对接,动不动就是证据不充分。
范华静看着许正对各种制度的反感,竟然还安慰了他一句,“我老公活着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多烦心事,归根究底,还是你现在级别太低的缘故。”
许正嘿嘿一笑,“你说的正对,级别太低,很多事便身不由己...”
“行了,许警官。”范华静此时沉着冷静,恢复了她自信睿智的一面,眼光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我愿意坦白关于骨瓷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承认以前做过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
这一点,先给您说清楚。”
得,许正没敢再提有关部门的事情,“那咱们开始,请你说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绑架杀害那13个女人的,谁出的主意,谁动手参与了绑架,还有杀害她们的都是谁...”
范华静陷入了回忆,良久,她才娓娓道来,原来这一切事情的起点都是五年前发生的一件小事。
当年房亚美来她家应聘保姆,范华静见她老实能干便留她做了住家保姆,那个时候她老公刚去世,家里太冷清。
范华静的家很大,房间也多,但有间屋子她严禁警告房亚美不能进去,但时间一久,这乡下女人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发现了她的秘密。
那个时候这个房间还不是佛堂,而是一个儿童房,卡通的床单上睡着一个婴儿干尸,这让房亚美吓坏了,一下子昏倒了过去。
结果她这一昏迷,送到医院才发现她得了癌症,房亚美自然顾不得范华静的秘密了,她对自己的病情保持绝望,因为没钱。
范华静看着病床上没钱做手术的房亚美,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替身,当时她已经被人吸进了海外组织,但她想给自己留个后路。
而房亚美的身份正好合适。
所以,她出钱出力找医生给房亚美做了手术,然后又给她安置了一个普通人的工作,准备留作后用。
房亚美病好之后,自然对范华静感激涕零,便给她说了很多中平省乡下的各种传说,其中她对供奉这类的事情有了很大的兴致,便研究起这类不科学的事情。
结果就有了佛堂,有了供奉神像的布置,继而便有了七人团伙。
“其实田元果和齐元海兄弟俩我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敢用他们,三年前,我在海池宫和齐元海认识,然后便经常和他们兄弟俩一起玩乐。
时间一久我发现了他们竟然是严鸿强的暗手,但当时我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便想着和他们兄弟俩脱离关系。
可没过多久,那一天,雷雨交加,我情欲难耐,便去他们兄弟俩的住所,意外撞见了他们与一个女孩在做瑜伽运动。
可他们见我到之后,却没停下的意思。
当时田元果兄弟二人只顾得发泄自己,却没有看到女孩已经泛白了双眼,而我旁观者清,那个时候,不知道是邪恶还是嫉妒,我并没有阻止他们,反而站在一旁...
也没过多久,田元果终于发现了女孩异状,等停下来之后,一番检查,才知道女孩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可笑的是,齐元海知道之后,竟然还想对我杀人灭口,随手拿起床上的绳子便对我冲了过来。
那个时候我已经入了海外组织,既受过训练,也有武器傍身,等我拿出枪来,我们三人这才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了一晚上。
从此,他们兄弟俩到处帮我绑架那些没有朋友、没有父母、没有人会注意她们失踪的女人。
再加上我那个时候的情人冯宇轩正好是研究瓷器的,田元果又把莫中云和桂天赐拉了进来,说他们的职位是高层,以后能用的上。
丁信则是冯宇轩推荐给我的。
人齐了之后,我们便开始了行动,从第一个女孩开始,陆陆续续的我们绑架了13个女人,还别说,真的没有人为这些女人报警。
可笑又可悲,她们这些不知自爱的女人,死了也没人知道。
可惜严鸿强事发了,牵连到了我们,要不然...”
范华静说了半天,许正沉浸在她的故事里,发现这个女人对其他人的生命淡漠至极,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传说,竟然做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