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迎财神！王吒兴致勃勃逛了一次庙会。</P>
虽然大名帝国风雨飘摇，四处漏风。帝都的春节还是年味浓郁，让王吒大开眼界，吃爽喝足！鞭炮自由，任性玩到吐！</P>
回到军工厂火枪司，大发红包，太监和熟悉的工匠人人有份，每个红包六两银子，一片欢乐！</P>
第一个闻讯赶来的是东厂齐宏，拿着红包一脸扭捏，拱手说道：“铁兄弟大气，某家受督主之命而来，不得不传话，望勿怪！”</P>
“不打不相识，齐档头不用多想。”王吒豪爽安慰，不就是王德化传话威胁他嘛，让他加快造神铳，多大个事！</P>
过不了多久，王德化就是阶下囚，先让他狂一阵子。</P>
一个时辰后，王承恩闻讯而来，王吒正在工匠宿舍跟造枪十三人组玩纸牌斗地主，人声鼎沸，欢笑连连。</P>
王承恩心中感慨到嫉妒！跟着铁敢干活，累的时候是真累，大年三十都得忙碌，初一还要去试炮。</P>
但是，工匠们银子拿到手软，大年三十给十八两银子加班费，初五还有六两银子的红包。</P>
看看这些匠户，天天吃肉，个个面色红润，人人穿着羊绒袄子，脚踩崭新的棉靴，出门逛街谁会当他们是卑微的进京服役工匠，分明是一个个富商！</P>
王承恩厚着脸皮把皇帝的赏银给到铁敢，王吒瞠目结舌，被雷得里焦外嫩！</P>
好家伙！第一次赏五十两银子，第二次赏两百两银子，加一块儿正好二百五！</P>
第一次见皇帝，培训火炮知识，讲得口干舌燥。然后全身心投入造炮，打造出划时代意义的野战钢炮。如此耀眼功绩，原来在皇帝心目中，不过是一个二百五！</P>
王承恩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两百两银子能干嘛，还不够铁土豪发红包。</P>
他振作精神，毫无底气地给铁敢画饼：“铁敢，圣上非常赏识你，无奈内帑没钱，多体谅圣上的难处。你年纪尚轻，不便授官，过两年，至少是火枪司主事，甚至能当郎中。”</P>
王吒暗笑，大名朝官场深似水，为权力你死我活，小爷我才懒得去趟浑水。</P>
但王承恩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躬身回道：“多谢公公栽培！草民一定竭尽全力，为火枪司打造枪炮。”</P>
王承恩知道多说无益，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铁敢。这个少年越接触越佩服，同时也越觉得神秘。初一试炮后人就消失，说是去买燧石，实际上摆脱监视的锦衣卫，人不知道去哪儿了。</P>
铁敢身边有人，一个富甲一方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家丁护院！而且铁敢胆大机灵，他要想跑，还真不好追。</P>
现在大名朝乱得一批，若是铁敢反了朝廷，投奔流匪，对朝廷来说，不敢想象！完全是一场巨大灾难！</P>
王承恩以前接触过天师与吴名，现在几乎天天跟铁敢在一起。他最近常反思，一个工匠宗师对帝国来说到底有多大作用？</P>
根本不是几个只会说大话的腐儒可比，像天师、吴名这样的人杰，堪比上万军队！</P>
而铁敢！无与伦比！无法衡量！你只能祈祷他不是你的敌人！</P>
打造燧发枪和野战炮，看铁敢轻松的表情，似乎不值一提，随手为之。</P>
在造野战炮的同时，也要打造拖火炮的战车，火枪司与战车司的能工巧匠跟着铁敢，就好比是一群童生围着一位状元，一群萤火虫聚在一轮明月跟前！</P>
工匠们全都老老实实，问什么答什么，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异常卖力！</P>
铁敢的极限在哪儿？王承恩不知道，他如今顶礼膜拜！近乎宗教虔诚！他相信世间没有铁敢不能造的器械！传说中天师的神铳，铁敢能造么？绝对没有问题！</P>
王吒不知道王承恩内心戏如此丰富，不咸不淡聊了几句后，想溜出军工厂，晋商淮商，以及很多官员等着见他。</P>
初二到初四，他没闲着，去了一趟良乡，查探王德化的庄园，动手前让高大柱和鹰三爷他们熟悉地形，赢在细节。</P>
还去了趟白云观，会了会观主容明子。容明子很奇怪，居然对蜂窝煤感兴趣，找到林度开的蜂窝煤店，想学习制造之术。</P>
当然不可能把蜂窝煤制造之法传授予容明子，王吒得讲商业道德，晋商淮商们花大价钱买，不能坑渠道商。</P>
王吒以八折的优惠价格给白云观一批炉子和蜂窝煤，然后见到容明子，海阔天空瞎聊一通，容明子蛮博学，很欣赏铁敢，希望他能常来。</P>
王承恩自然明白铁敢造完炮后，不想干活。说实在，让铁敢多休沐几日，理所应当，可皇帝催得紧，初三就一再强调，赶紧让工匠去铁敢处拜师学艺。</P>
大名朝春节只放四天假，除夕至初三，所以昨日官员们已经开始上班干活。</P>
各位看官大老爷是不是觉得古代很过分？其实后面有惊喜！大名朝春节是放得短，可上元节（元宵节），那才是重中之重，乃历朝历代最重视的节日，休沐长达十日！</P>
王承恩必须要抓住上元节之前的空当，安排所谓的弟子们尽快熟悉“业务”。</P>
昨日他与范景文协调，于近直和宋铭仁选人，挑选了十八名工匠与秀才举人。</P>
没错，十八人中有秀才和举人，其实在名朝，读书人中喜欢研究格物之人比比皆是，庙堂之上，远的如徐光启、赵士祯、孙元化，近的像方以智、毕懋康。</P>
名朝重视火器，书生们聚集在一起喝酒喝茶，时常论及火器，什么神火飞鸦、火龙出水，人人皆能吹牛逼。可惜，名朝离点亮科技树仅差一步之遥。</P>
真实的历史，坏就坏在清朝，清朝生生掐断火器进步，阻拦科技发展。试想一个连《天工开物》都列为禁书的朝代，还有啥值得歌颂的？清朝哪有什么盛世？全都是为了皇权，为了满族能一直当国族享受高人一等的权利。</P>
“啊！十八位徒弟，这么多？”王吒忍不住抱怨。</P>
“铁敢，辛苦这一段时间就好，你的弟子学好之后，你也能轻松不少。”王承恩赶紧宽慰。</P>
王吒当初跟范景文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大名朝官吏们突然效率猛增，让他始料未及，</P>
“公公，野战炮尚有两种型号需要铸造，我没时间呀。”王吒想拖时间。</P>
“无妨，先教这一批弟子造枪造炮，等他们熟练之后，再造新炮。“王承恩丝毫不给铁敢推脱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