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骆养性大嘴张圆，迟迟无法合拢，我滴个天了，顺天府和应天府的国公你都揍过，关键是揍完两国公，你还能活蹦乱跳。</P>
“嘿嘿！保国公欠揍，老弟我还把他家的藏宝库清空了。”</P>
骆养性犹豫了，自己跟王吒的关系亲密，还能去应天府么？</P>
“去吧，赶紧出发。”</P>
“老弟，保国公没找你麻烦？”骆养性想不通，为啥王吒惹了朝廷勋贵，还能在松江过得滋润无比，外滩与浦东握有大片土地，帆船如云，势力恐怖如斯！</P>
“哈哈！他没那个胆子，再哔哔，小爷让他到地下跟成国公做伴去。”</P>
骆养性瞬间领会，怪不得成国公在帝都附近被人砍了头，谁干的？不言而喻。</P>
王吒手眼通天，景奴的地盘都能来去自如，杀一个投降的国公还不轻轻松松！</P>
事实上，保国公朱国弼无时无刻不想找麻烦，奈何拿王吒没办法。</P>
对南名朝廷来说，河间民团驻扎在松江府，不是偷偷摸摸，是正大光明赖着不走。</P>
朝廷不敢来征剿，如今拥兵在手之人，全在自保，没人愿意出兵自伤元气碰河间民团，朱国弼、赵之龙和刘泽清皆是此类人，只想用计分解河间民团。</P>
朝廷下旨让王吒与秦彪回京自首，承诺会从轻发落。</P>
可王吒与秦彪根本不搭理朝廷，傻瓜才去。</P>
若是放在正常时期，朝廷分分钟发兵征剿，可景奴大军压境，谁还有空理会河间民团，反正民团在松江又不惹事。</P>
怎么也得等局势缓和后，才能抽手出来收拾忤逆的民团和王吒。</P>
马士英、卢九德、朱国弼等人是如此打算，但其他军阀则无视朝廷，根本不配合，他们明目张胆直接派人联系王吒买军火。</P>
军阀们可不是朝廷文官，货好货坏心中门清，毕竟是为了生存。</P>
如今，在南名哪个军阀不知道先皇选的是燧发枪，河间民团用的是燧发枪，最关键的是王吒生产的枪所用材质是东胜神州铁料。</P>
朝廷工部只能生产火绳枪，且是普通铁料，不管工部再怎么强调火绳枪威力一样，军阀根本不搭理，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拉倒。</P>
想用火绳枪让军阀听话，不可能的事！</P>
高杰、左梦庚、郑芝龙、刘良佐、黄得攻等军阀曾经先后派人洽谈购买，军火生意订单不绝。</P>
骆养性高高兴兴前去南京当伯爵，王吒则开开心心筹办拍卖会。</P>
辽东弄了大批皮毛与山货，急需出手，当然神驹宝马才是重头戏！</P>
三千神驹宝马，分批拿出一千匹拍卖的话，拍卖额会不会达到上千万两银子？</P>
王吒没敢幻想，马匹供应数量增多，价格必然下跌，朴素供需经济规律。无所谓了，能收上五百万银子已经满意，海军建设正等着银子急用。</P>
七月二十一日，南京城，骆养性的高光时刻！</P>
皇帝褒奖，群臣祝贺，恍惚间，他感到重回权力塔尖的第一梯队。</P>
文渊阁，马士英单独约见骆养性。</P>
“此次逼退景奴大军，宁远伯功不可没！”马士英微笑开口道。</P>
“本伯不过略尽薄力，能逼退景奴大军，全仰仗阁老运筹帷幄，指挥大名数十万威武精兵。”官场老油条骆养性应对自如。</P>
马士英捋须含笑，暗叹不愧是当年锦衣卫的当家人，说话得体。</P>
“宁远伯起兵袭扰景奴京畿重地，功劳之巨，岂能以薄力论之，无须自谦。”</P>
骆养性没有立马回话，沉默片刻后，一脸肃然说道：“本伯能重被朝廷启用，阁老一力推荐，余心中自知，当下无外人，阁老可否愿意听几句劝？”</P>
马士英皱眉，不知骆养性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P>
“但说无妨。”</P>
“此事隐瞒不了多久，迟早天下皆知。”</P>
马士英沉默，大脑全力开动，也算不出骆养性想谈什么。</P>
“袭扰景奴京畿重地，本伯不过是策应，真正拿下大沽，攻克武清，出没宝坻、三河、平谷之地的，阁老可知是谁？”</P>
“是谁？”</P>
“铁敢！”</P>
房间内长期间一片寂静，似乎能听到两人心脏的跳动之声。</P>
“宁远伯，是来做说客的么？”马士英目光中透出犀利，直视骆养性。</P>
骆养性会见马士英前，自是做足了功课，详细了解上元节铁敢大闹南京城的细节。</P>
“实话实说而已，要不了一个月，消息自会传来，不只是天津，还有辽东。”</P>
马士英脸色铁青，怒火即将爆发，但被其深深按下，原来还有辽东，消息不是震惊，是可怕！</P>
“阁老，当初在帝都，先皇要用他，王承恩处处护着他，背景不简单的。”</P>
“指挥使大人，你们没查出什么线索么？”马士英阴冷询问。</P>
“查了，深不可测！”</P>
“那他为何要去帝都当一个工匠？”</P>
“不知。”</P>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两人皆是官场沉浮多年，大脑剧烈运转，均在回想各种细节，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P>
终于，骆养性停住深思，劝道：“阁老，向皇帝请功吧！十八岁少年，深入景奴京城与旧都腹地，搅得天翻地覆，纵观历史，有几人能做到？</P>
又一个冠军侯重现世间！”</P>
马士英仍然未说话，暗忖：骆养性在天津与铁敢并肩作战，明显是在做说客，可其说得没错，此等惊天动地的旷世奇功，朝廷能不表示么？</P>
“不管怎么样，铁敢跟景奴之间仇怨极深，哪怕不用他，给个虚职也行，至少让景奴去对付铁敢，对朝廷有利。”</P>
骆养性为了给铁敢请功，说的已经非常露骨，你们跟铁敢有矛盾，无法收编铁敢，那让景奴去对付他不就行了么？对你们多有利！</P>
“铁敢与景奴有何仇怨？”</P>
“当时未查清楚，景奴曾派出刺客刺杀铁敢。”</P>
“原来在帝都，竟有如此多的内幕。”马士英慨叹，已经很重视铁敢，但还是严重低估了少年工匠。</P>
骆养性告退，台湾之事，王吒叮嘱过他，不可泄露，骆养性这点底线还是有的。</P>
七月二十二日，弘兴帝万般不情愿，但不得不同意马士英，封铁敢为冠军侯！</P>
国家危在旦夕，江北四镇，两降一重伤，还有什么不情愿的？</P>
说不定此次示好，能拉拢铁敢，这是马士英的暗示，弘兴帝只好自我催眠，主动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