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翻开桌面不知道谁送来的信，漫不经心回道：“什么事？”</P>
阿塞斯眸中浮现杀气。</P>
紧接着，他转过身，后腰靠着办公桌，俯身为斯内普整理领口，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凶狠的话。</P>
“我可以砍断他的手，挖掉他的眼，然后杀了他吗？”</P>
他？卡罗？</P>
斯内普抬眸，“你看到了？”</P>
杀意让阿塞斯笑容不再温和，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P>
“我说过，我一直都在。”</P>
窗外光线掠过阿塞斯看似温柔实则暗藏杀气的眉眼，斯内普笑了。</P>
没人能拒绝一个人无时无刻用行为表达自己的爱意，他也是。</P>
所以即便知道后续的麻烦，他也不想拒绝阿塞斯。</P>
“如果你想杀，就杀了吧。”</P>
“好。”</P>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决定卡罗未来凄惨的命运，阿塞斯和斯内普却不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P>
推开阿塞斯，斯内普站起身，走到德拉科刚才站的位置，视线在地上寻找，“德拉科大费周章给你送什么？”</P>
德拉科的演技有所提升，但在熟悉他的人面前，还是一样拙劣。</P>
斯内普和阿塞斯一眼就看出来德拉科是故意的，打架挑衅就为了来到校长室，看他最后的动作，应该是送东西。</P>
阿塞斯跟在斯内普身后，闻言，摇摇头，“不知道，我来是为了陪你，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会来。”</P>
说话的时候，他随意扫着低下地下，眼尖在沙发侧面看到一颗圆润的珠子，抬手扯住斯内普衣摆。</P>
“西弗，找到了，在那。”</P>
他走过去拿起珠子，递给斯内普。</P>
斯内普不接，“这是他给你的。”</P>
“我们之间，不分你我。”阿塞斯主动激活珠子里的魔文。</P>
圆润的珠子变黑，亮起白色的光，投射到半空，形成一张白幕，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骗术的最高境界。</P>
“骗术的最高境界？”斯内普念出上面的字，不解地看向阿塞斯，“这句话什么意思？”</P>
“骗术的最高境界？我记得好像是……”阿塞斯喃喃自语，声音小到斯内普都没听见。</P>
“你在说什么？”斯内普问。</P>
“我听过这个说法。”</P>
黑发遮掩下，眸色晦暗不明，抬头时却一切如常。</P>
“我父亲教过我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如何欺骗对手，如果我没记错，他教的是真假参半，亦真亦假。”</P>
斯内普饶有兴致挑眉。</P>
“真假参半，亦真亦假？”</P>
“事实上你父亲说的没错，邓布利多也说过相似的话，所以每一次我都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去分辨他说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P>
说到这，斯内普又想起被邓布利多忽悠的日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暗戳戳在心里记账，准备回去庄园的时候找邓布利多统一算账。</P>
记仇的魔药大师格外生动。</P>
阿塞斯笑容渐深，搂过那截劲瘦紧实的腰，轻声哄人：“我骗术学得还不错，我去骗邓布利多给你出气？”</P>
“就你？”斯内普嫌弃拍开阿塞斯凑过来的脸，“恕我直言，没看出来。”</P>
“那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你。”阿塞斯笑吟吟蹭了蹭过来拍他的手。</P>
发丝划过掌心，有些痒，斯内普忍不住躲了躲，然而耳边传来的话，令他躲避动作停了下来。</P>
“西弗，除了你，其他人或多或少我都骗过，目前为止，没被发现。”</P>
独一无二的偏爱就这样明目张胆摆在眼前，斯内普睫毛轻颤，刚升起的气不知不觉没了，只剩淡淡的愉悦。</P>
他别开眼，扫一眼时间，猛地反应过来，推开阿塞斯</P>
“注意时间，你该走了。”</P>
被推开得太突然，阿塞斯难得有些愣神，下意识回了句：“那么快？我还什么都没干呢？”</P>
“嗯？”</P>
什么叫做什么都没干？</P>
这人一天到晚都想干什么？</P>
“那你说说…你想干什么？”</P>
斯内普目光凌厉，仿佛阿塞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马上送他去见梅林。</P>
“当然是……”话到嘴边，阿塞斯从心改口，笑着拥住斯内普，“送上祝贺的拥抱，就像是这样。”</P>
这个借口……斯内普姑且算过关，然后继续赶人，“祝贺的拥抱送到了，给你一分钟离开这里。”</P>
阿塞斯眯着眼耍赖，“怎么办？西弗，我手好像断了，松不开。”</P>
“断了？”斯内普捏着阿塞斯后领，将他拉开，“现在还有五十秒。”</P>
“那就等五十秒结束。”阿塞斯抱回去，死活要赖完这一分钟。</P>
斯内普没再催促，手上力道也松开，改拉为抱，下巴抵在阿塞斯肩膀，闭目享受难得的五十秒。</P>
五十秒很快，快到阿塞斯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P>
他不情不愿松手，嘴里嘀咕：“或许我应该研究一个放慢时间的魔咒。”</P>
斯内普听到了，脸色微变，单手拽住阿塞斯手臂，又急又怒，“时间魔法是禁忌，别拿这个开玩笑，阿塞斯。”</P>
阿塞斯面上分毫不显，心却跳得极快，几乎要跳到嗓子眼。</P>
舌尖抵住上颚，唤回理智。</P>
他漫不经心一笑，拉过斯内普右手，放唇边讨好地吻了吻。</P>
“好，都听你的，我不会再拿这个开玩笑了，这样放心了吗？”</P>
不等斯内普接话，阿塞斯松手，依依不舍操纵魔力流动。</P>
“当了校长也要注意休息，别让我心疼，注意安全，卡罗这件事我不会让你难做，别委屈自己。”</P>
话音刚落下，门外响起敲门声。</P>
阿塞斯骤然消失，紧跟着，校长室的门被打开，洛夫莱斯夫人走进来，向斯内普汇报德拉科和罗恩的情况。</P>
斯内普压下心中不虞，收起断开的羽毛笔，刚有点鲜活气的脸一沉，又变回不近人情的食死徒校长。</P>
洛夫莱斯夫人汇报完情况，不动声色挪到斯内普身后。</P>
斯内普朝沙发轻抬下颚。</P>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借口你应该可以找到？”</P>
“当然。”洛夫莱斯夫人顺从坐到沙发上，不去看斯内普。</P>
斯内普炼金戒指里拿出徽章形状的门钥匙，身形扭曲不见。</P>
再落地时，他站在一座精致的小楼房前，里面还有围了一个小型花园，栽满各种各样的花卉，最中间垫高，用木头绑了一个秋千。</P>
秋千上划痕很多，捆绑的绳索有细有粗，最细的已经接近断裂。</P>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秋千存在已经有一定时间了。</P>
“这是阿塞斯小时候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