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撞死我女儿的林灏么？</P>

许戈没有立刻回答，他默默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高晓慧，像一头审视着猎物的猎豹。</P>

良久，他缓缓开口：“是的。”</P>

高晓慧仍是一副怔忪的表情，似是一时消化不了这扑面而来的信息。过了许久，她忽然“哈”的一声笑了起来，接着笑声越来越大，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P>

孟圆被她笑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P>

她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拭干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P>

许戈平静地注视着她：“你恨林灏吗？”</P>

高晓慧已经平静下来，反问道：“我唯一的亲人被他害死，如果换做是你，你难道不恨吗？”</P>

许戈沉默着没有说话。</P>

高晓慧向后轻轻靠坐在椅背上，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一丝笑意：“我明白了，难怪警方会突然跑来问我不在场证明，原来死的人是林灏。哈！”她短促而尖锐地笑了一声，“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否则我怎么也要给这位凶手敬一杯酒。”</P>

许戈终于开口了：“你很恨他。”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P>

“那是自然，你们想问的不是我恨不恨他，而是这份恨意是否足够驱使我去杀人吧？”她的态度重新变得尖锐而充满敌意，“我觉得警方应该去找一找别的仇家。毕竟像林灏那样的渣滓，得罪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P>

“我明白了。”许戈缓缓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最后一个问题。”</P>

高晓慧：“你问。”</P>

“你为什么要签谅解书？或者说，关意涵的死真的是一起交通事故么？”</P>

高晓慧用力地抿了一下唇，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双眼迸射出痛恨的光芒，仿佛坐在对面的不是许戈，而是她的宿敌。</P>

她别过脸去：“你们才是警察，怎么反倒来问我？”</P>

许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或者说高晓慧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P>

“高老师，感谢您今天的配合，我们就不打扰了。”</P>

从医务室出来，孟圆率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小声抱怨：“这个高晓慧怎么对我们的敌意这么大？”</P>

许戈也叹气：“真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女人啊！圆儿，去问学校保卫科拷贝一份宿舍楼的监控，然后发给林轩，让他核实一下高晓慧的不在场证明。”</P>

“好的。”</P>

看着孟圆走远了，傅斯瑰悠悠地开口：“监控应该没什么问题，高晓慧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极易被戳穿的地方撒谎。”</P>

“那就说明林灏之死与她无关。”</P>

傅斯瑰微微一笑：“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即使她有不在场证明，也只能说明她不是杀害林灏的凶手，但不代表她与林灏的死无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