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知画扯了下嘴角,笑容又淡又冷,“庄老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中我,但我刚刚说的都是心里话,交易换来的骨髓我是不会要的。”
庄严没料到她的态度这么坚决,沉默片刻,他耐下性子说:“你可能觉得我很卑鄙,但这场交易并不是我提出的,更不是我一个人促成的。”
他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参与其中而已。
“可以请你出去吗?”
庄严还没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房门就被沈奕推开了。
男人走进来,见他坐在床边,不知他和童知画聊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出去。”
庄严起了身,径直走到沈奕面前,他回头看了童知画一眼,对沈奕说:“她衣服都脏了,记得找人帮她换身干净衣服。”
“这种事情轮不到庄老板费心。”
庄严出去以后,沈奕的目光才落到童知画身上,她穿着的衣服确实有些脏,一侧脸颊上也是灰扑扑的。
他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了洗澡水,然后出来,坐到了床边,用商量的语气说:“我给你松开,你去洗个澡,出来换身干净的衣服。”
童知画点了头。
沈奕把她手上的领带解开,看到她因为挣扎,导致手腕上已经勒出红印,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
她揉着手腕下了床,往浴室方向走了两步,停下来,头也不回地说:“你出去吧。”
“我在这等你。”
“不用,洗完我叫你。”
沈奕知道她现在还在生气,便没坚持,起身出去了。
他把门带上,靠在墙边点上一根烟。
傅盛年从书房出来,见他一脸愁容,劝了句:“人已经找回来了,你一晚上没睡,还是先补个觉吧。”
“我知道。”
傅盛年没说别的,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他在庄严离开后也走了。
沈奕抽完了烟,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太放心,推开门探头往里面望了眼。
这一看,他发现出了问题。
床上的床单和被罩都被扯下来了,还被绑在一起连成了一根绳,一头绑在床尾,一头延伸到敞开的窗户外面。
他心里没来由地慌,连忙冲到窗前朝外面望去。
只看到窗边顺下去的白色床单,不见童知画的踪影。
他转身又看向浴室的方向,门开着,里面根本没人。
童知画居然又跑了。
他冲出去,动员了沈家所有的人在附近找。
她身体状况不好,大概跑不远。
别墅里先是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接着,变得悄无声息。
大家都出去了。
只剩下躲在床底下的童知画。
她其实没有力气仅靠着一根长绳从窗户爬下去,她只能把现场伪造成自己逃跑的样子,她知道沈奕情急之下,想不到这么多,一定会第一时间带着人去找她。
她慢慢从床底下爬出来,拉开衣柜的门,换了条干净的裙子走出别墅。
为了不被发现,她走小路出了别墅区。
她的包和手机都在车里,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打不了车,只能步行。
这一次,她没有漫无目的乱跑,而是去了童斯言的公寓。
她不知道童斯言在不在,到了公寓,她按响门铃,许久没人来开门,应该是不在。
她只好躲到楼梯间里,在台阶上坐下来,等童斯言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天。
童斯言上班期间,接到沈奕的电话,得知童知画又不见了,他当即就请了假,跟沈奕会合,一行人四处寻找,天黑都没有找到。